两个人辛勤、能干、吃苦、耐劳,慢慢积攒下一副可观的身家。
在原主的记忆里。
柳家父母本还在商量,要为原主置办下丰厚嫁妆,风风光光将人嫁出去。
却不想二人双双因意外亡故,对未来的一切规划都化为乌有。
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离开后,原主和柳霄、月牙三个孩子吃过这么多苦,不知道会不会伤心落泪?
正想着,那边杜卫走来道:“东家,二郎君来了。”
柳金枝抬头一笑:“好,我知道了。”
不管以前再怎么不好过,现在都好过了。
毕竟她现在朋友环绕,还认识了傅霁景。
怎么不算找到个大靠山呢?
哈哈。
柳金枝赶忙炒热了蜜糖,裹上莲子,将准备的饭食全部都端到了饭桌上。
这里正是柳金枝新租下的房子。
傅霁景与杏安二人站立在桌边,见了她,叉手一拜。
随后杏安连忙跳过来帮柳金枝端菜。
柳金枝对傅霁景做了个手势,笑道:“二郎君请坐。”
经过一段时间埋头苦读,傅霁景显然更加疲惫了,人也清瘦了不少,但更显出温柔从容。
闻言,傅霁景温声笑道:“柳娘子要见我,可是有事相商?”
柳金枝本是想开门见山,说出花吉团的事情,请傅霁景多加照看的。
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在傅霁景眼下的两团浓重乌青,到了嘴边的话却忍不住拐了个弯,问:
“二郎君最近很累?”
傅霁景愣了一愣,像是没想到柳金枝会关心他。
反应过来之后,他唇边笑意加深,点点头,温和道:“快要殿试了,父亲让我每日在书房中多待两个时辰。”
只是两个时辰,就累成这幅样子吗?
杏安一边摆着桌上的菜碗,一边道:“对,只有两个时辰,但架不住以往二郎就是晨起晚睡。再延长时间,每日只能睡上两三个时辰,人都险些熬垮了。”
啊?那不是每日只能睡四到六个小时?
难怪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些。
柳金枝的视线落在脸上,叫傅霁景耳尖微微发红。
他并不习惯有人会用这样温柔而关切的眼神看着他,就是傅钗华问询他时,眼神虽然也带着关心,但也有着隐隐的自豪与高兴。
因为他这般努力拼命都是为了家族前程,作为家中长辈,他们都很欣慰。
但柳金枝不赞同地拧起眉头,道:“前程固然要紧,身体更重要。长久的熬下去,把身子熬坏了怎么办?”
特别是傅霁景还这么清瘦,在重视浑身肥膘的古代男人里,简直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但偏偏是清瘦之人最易短命。
一旦遭到大灾大难,兴许就撑不住了。
傅霁景似是很高兴,唇边的笑容更大了,眼眸亮晶晶的。
“没事的,我父亲吩咐府里为我熬了滋补药物,每日进补,固本培元。”
柳金枝沉默了下。
一边熬夜伤身,一边狂喝补药补气。
这爹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啊?
还不如让她来,一日三顿给傅霁景做些好吃的,把人喂胖点儿呢。
“傅郎君,要不坐下边吃边说吧。”柳金枝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
杏安也笑嘻嘻的,道:“娘子也赏我一碗吃呗?”
柳金枝笑着把碗递过去,道:“何必说赏?早就给你备下了。”
三人都是一笑,坐下用膳。
柳金枝不喜欢傅老爷对待傅霁景的方式,就一个劲儿地把菜盘往傅霁景面前推。
“这道绿波荷趣是我用莲藕、鸡胸肉、大虾仁、菠菜、青瓜和新鲜百合做的,傅郎君尝尝看。”
傅霁景看向这道绿波荷趣。
只见这菜布置十分精巧,用六只新鲜大河虾虾仁剖成一半,尾部不切断,蘸上一层薄薄的面粉,做成鸳鸯身体。
菠菜打成的菜泥则做成鸳鸯头部,虾尾自然就是鸳鸯尾部。
鸳鸯翅膀、头冠、嘴巴等部位是用青瓜削薄片,再进行雕刻而成。
又用了黑芝麻点睛。
最后做成的六只鸳鸯在盘中展翅待飞,栩栩如生,精巧异常。
杏安都惊叹于柳金枝的手艺,道:“若娘子去当个木匠,怕是也要被称作当世鲁班。”
柳金枝谦虚一笑:“哪儿有这么厉害。”
一面说,一面指向六只鸳鸯对准的盘中心。
哪儿端端正正摆放了朵花儿,似莲花形状,却又不似莲花,仔细看去,才知这是用百合花刻意雕成莲花模样,层层装饰在虾肉上做装饰。
“这花瓣下头的虾滑因沾染了百合香,吃起来更有清雅味道,二郎君也试试。”
傅霁景笑着夹了一块儿,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