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慕云缨不安稳的睡颜,眸光怜爱的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
裴鹭宁确实把慕云缨当成计划的一环,但是唯一的变数就是她。
刚来将军府的时候,他早就调查好了将军府的情况,慕云缨是最好的突破口,
重男轻女的爹,被囚禁的娘亲,从小被苛待,缺少亲情的慕云缨,一定会对同样遭遇的他产生共鸣,一步一步的接近她,为自己所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第一次见到他,她说,
“我叫慕云缨,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辱你,也不会饥不果腹,更不会颠沛流离,”
“以后将军府,我罩着你,在国子监报我的名字,没人敢动你,”
明知道有隔阂的情况下,会在大雨倾盆的时候闯入山寨,只为了带他回家,
她会独自舔伤,
她的故作坚强,
她的倔强,
她的坚韧外壳,
让人忍不住想看清楚内心的柔弱,一次次的试探,在她崩溃边缘反复试探,
让他接近她,靠近她,熟悉她,甚至想要救赎她。
她也许就是特例,至此血液都沸腾的叫嚣着,他们是同类。
他漆黑的眸子锁住慕云缨唇色浅淡的嘴唇,
想起皇宫中慕云缨跟燕澈的事情,没想到会让燕澈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擦拭着她的嘴唇,
眼中燃烧着妒火,声音沙哑,
“慕云缨,你只能是我的。”
他缓缓的俯下身,背脊紧绷,用自己的唇覆盖上被擦拭到发红的嘴唇,
只有这样才能淹没燕澈的气息,
慕云缨的身上只能留下自己的气息,独属于自己的气息。
他像是初尝甜糖的孩子,欢喜颤栗,已食髓知味,再不知餍足。
晋王以前在盛京是有王府的,之后移住巴蜀后,晋王府就空置着,
楚曲代替晋王向太后娘娘祝寿,又打算在盛京留学,故而陛下特许楚曲居住在晋王府。
从皇宫出来后,楚曲策马扬鞭赶回了晋王府。
他上次被裴安悦戏耍后,便将裴安悦抓进了晋王府关着,本想着等太后寿诞过后再好好教训一顿,
好家伙,参加完寿诞他才知道,晋王府的那个‘慕云缨’是个冒牌货,
想到自己被戏耍一遍又一遍,气的牙痒痒,他甚至还书信给裴鹭宁,说慕云缨在他手上,如果不想让慕云缨丢了性命就前来见他。
难怪裴鹭宁没有动静,他还以为裴鹭宁根本就不在乎慕云缨的死活,
没想到啊,这厮就是假冒的慕云缨。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耍的这么透彻,不削了这丫头片子,简直难以泄心头之恨。
楚曲气炸一般,赶回晋王府后,特意从兵器库挑了一把长刀,气冲冲的的往裴安悦居住的院子奔去。
本想着这厮是慕云缨,堂堂世子爷关起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弄了一间上等厢房把人锁住,没想到他真是杞人忧天。
他真是太好糊弄了,堂堂世子爷又怎么可能被几个市井流氓追着跑。
越想越火大。
楚曲一路来到关押小丫头片子的厢房,院子门口居然空无一人,他正疑惑,
只见里面的房门半掩盖着,隐隐约约传出裴安悦嚣张的声音,
“哈哈,你们输了。”
裴安悦半蹲在方桌的主位上,方桌另外三方坐着自己最得意的手下,
定睛一看,好家伙,居然跟自己手下打起了马吊。
裴安悦激动的摊到自己面前的八张牌,嚣张的一只脚踩在长椅上,
“我也要画你们王八。”
楚曲火冒三丈,抬脚就踹开房门,
“倒反天罡,当我晋王府是吃喝赌的地方?今日就让你变王八!”
裴安悦脸上画了不少炭灰,头顶上一个歪歪扭扭的乌龟图案,脸颊几撇胡须,输的挺惨的,
看到他进来,吓了一跳,仰着脸假笑道,
“太子叔叔,您回来了啊?”
楚曲握着长刀的手背青筋都鼓出来了,气的咬牙切齿,
“神他妈是你叔叔,谁准你在这打马吊的?”
战南、战北、战东三人都是跟楚曲从小在巴蜀军营一起长大的,这次特意陪着楚曲来盛京保护人身安全。
小丫头片子挺好玩的,嘴甜,一口一句叔叔,哄的人一愣一愣,
而且小丫头特别熟悉他们,就像是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想着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守着也是守着,陪着一起玩闹。
没想到晋小王爷这么火大,还提着一把长刀,气势汹汹,
晋小王爷除了在裴公子那里经常吃瘪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怒火,
三人连忙上前阻拦,
“殿下,手下留情,她可是世子啊,”
“咱们是来求学的,手上不可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