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春山推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并没有开灯。
她今天和纪朔去冰火洞那里,竟然被阮烛筠看见了,害得她只能提前结束行动。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希望阮烛筠不会大嘴巴乱说,惹得阿姊多想。
这样想着,明春山脚步已经要到了卧室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动作却一顿。
她听见了什么声音。
床板规律的摇晃音;
以及低低的、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鬼使神差的,明春山手下的动作下意识一缓,但门已经自动露出了条缝,几乎是一瞬间,房间里翻卷出热浪,还带着熟悉的甜香味,几乎让明春山一瞬间就攥紧了门把手。
光亮从门缝里轻轻透出来,而后明春山便看见、床上本来被叠得整齐的被子被人随意搭在身上。
而被角下,露出了夏平芜带着红潮的脸。
明春山几乎立刻关上了门。
她当然知道阿姊在做什么。
在没有和阿姊挑明之前,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之间,她也曾经使用过多次这种工具。
另一方面,她也不是第一次撞见这个时候的阿姊。
在没有和阿姊挑明之前,在每次排卵期,或者快要到月经期的时候,阿姊都会把房门关紧,这是她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是了,在没有和阿姊挑明之前。
挑明之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间,明春山感觉到有热浪往头顶直冲。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声音突然停了。
而后响起夏平芜有点迟疑的声音:
“春山?是你回来了吗?”
她问过筠筠关于春山日常下班的时间,所以今天才没有锁门。
而且锁门的动作嫌疑更大,要是春山打不开,反而更难解释。
在十年前的夏平芜的潜意识里,她和春山再亲近,也是进房门前会敲门的关系——
她并不能预料到十年后的暧昧。
于是这一切就这样近乎荒唐地发生了。
明春山立刻连退了好几步,退到客厅里,这才大声喊:
“阿姊,我刚回来,你今天怎么样?”
房间里有快速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门口被打开,有身影从门边显出来:“好多了——我先去洗个澡。”
“嗯,那我……我去做饭,正好你洗完就可以吃上。”明春山又退了一步,目光躲闪了一瞬,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抬起眼来。
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夏平芜还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正倚在门边,抬眼望她。
明春山立刻撇开了目光。
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往下移:
脖颈和锁骨美得反光,让她忍不住……
没有忍不住。
往下看,再往下看。
小腿也太苍白,要是一直在战斗队的话,说不定会晒黑,虽然晒黑也好,但是……
明春山往下的目光突然一顿,声音微叹:“阿姊,你怎么又没穿鞋?”
她下意识往前,便看见夏平芜将手里的什么东西往背后藏了藏。
是尿垫。
这一刻,再往前的下意识都停住了。
夏平芜一个闪身进了卫生间,顺口答着:“正好洗澡。”
而后,卫生间门被关上。
夏平芜火速将垃圾扎好,轻轻松了口气:
春山应该没发现吧。
直到热水从头顶浇下的时候,夏平芜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好爽,感觉又有身体主动权了。
她下意识抹了把眼睛,而后,手指微展,轻轻顿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很久之前明春山落在她眼皮上的那个吻。
轻柔,又蕴着爱护。
夏平芜突然感觉心跳有点快。
有熟悉的轰然感袭上来,她拍了拍脸颊,旋即将花洒调大——
一定是因为刚刚的余热还没过去。
不然怎么会突然想起春山。
……
明春山在外面坐立不安。
却不只是因为碰巧撞见了阿姊自/慰。
这些日子里,她等着阿姊来问她离婚协议书的事情,可阿姊好像是忘了那张纸一样,半句话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难道说,她要主动来问吗?
可马上阿姊的药效就要过去了,白天没办法苏醒,只剩下夜半时分的些许光阴,能把这件事说清楚吗?
明春山越想越纠结,就在这个时候,夏平芜已经洗完澡推门出来了。
后者裹着浴巾,望向明春山:“我洗好了,你要来洗吗?”
明春山瞬间站起来,她没好意思看夏平芜,眼光便东南西北地四面张望着,好半天才说出口:“阿姊打扫卫生了吗?好干净。”
“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家里,趁着我白天还能动的时候,想要多打扫一点。”夏平芜解释着,不知道有意无意的,“再说了,这次进冰火洞消耗比较大,不知道这次换血是不是要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