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烛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撒谎!”
与此同时,夏平芜猝然起身,逼近了阮烛筠:“筠筠,你突然让我离开,又问也不问就说她撒谎,说实话,你到底知道多少?”
“……平芜,你和抵抗派不是一路人。”阮烛筠终于开了口,“她们和楚瑜一样,都是疯子,只有你想要保护所有人。”
她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可平芜,我只想你活着,只想你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么多年来,因为治疗的缘故、夏平芜又只能在夜半苏醒,而寻常的沟通工具又实在危险,因此、她们能够交流消息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她不知道夏平芜到底和抵抗派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她猜也能猜到——
平芜这样的香饽饽,没有哪一方愿意轻易放手。
“我不能走。”
夏平芜的回答却同样坚定,
“我不能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离开这里。”
“可你现在已经失忆了,你在明,那些眼睛却都在暗处死死盯着你。”
阮烛筠想起在地牢里被警告的话,语气也坚决起来:“明春山这人虽然讨厌,但她也是想保护你的,离婚协议书是有隐情的。”
她不知道夏平芜为什么要提离婚,但原因无非是为了明春山,这个时候,搬出明春山说不定能更好使:“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吧。”
“我在明,可她们想要接触我,就一定不会隐匿太久,所以她们一定会出现的。”夏平芜反攥住阮烛筠的手,“如果我跑了,你觉得,她们还能坐以待毙吗?
“筠筠,你想我活着,我也想你平平安安。我希望你活得比我久,能看着这个世界变好起来。”
“那你想想明春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春山有多喜欢你,如果你死了,你让她怎么活下去?”
阮烛筠提高了音调,话音刚落,却立刻被夏平芜打断:
“我对春山的想法,和对你是一样的。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你们本来就没有被搅进这些事情里来。”
夏平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完了这句话,顿了又顿,又在阮烛筠怔愣的眼神里抬起头来,突然问:
“春山知道这件事吗?”
这件事,说的无非是她和抵抗派有关系的事情。
阮烛筠一耸肩,慢慢坐了回去:“不知道。”
她盯着夏平芜,缓缓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不过平芜,你说错了,我已经被搅进来了,我和你、都在为抵抗派服务。”
夏平芜的面部肌肉一瞬间收紧,阮烛筠将手掌合拢,背到了头后,脸上也浮现出轻松的笑容来:
“而她,只是楚瑜忠诚的一条狗,起码表面上来看。”
夏平芜想反驳,但阮烛筠明显已经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她索性没有吭声,只将营养液递过去:
“那我们,干杯。”
“干杯!”阮烛筠重重迎上去,“敬我们的友情,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替那些热血的战斗员、永远地收拾烂摊子。”
“最后一句,没必要。”夏平芜也扬起温和的笑来。
她们说了整整一个下午,可又像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过了这半天,依旧像往常一样。
阮烛筠被撤去了一个职务,但兴许是楚瑜不愿意做得太过,至少,她又被派去冰火洞附近巡查。
冰火洞离得太远,这样一来,阮烛筠能和夏平芜见面的时间反而更少了。
不过她们两个依旧可以通讯联系,阮烛筠会和她细说那些店家的具体情况,商量着要去哪里尝鲜。
而夏平芜接手了战斗队,反倒比阮烛筠更忙了起来,难得休息,她只能一边应着阮烛筠的话,手里还在到处拨弄着东西。
难得今天春山不在家,她要再把家里翻找一次——
楚瑜拿了她的血仅仅是做研究吗?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她得自己找出真相。
最起码,她得自己多知道一点点,这样才有砝码、能向楚瑜或者是纪捷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手指轻巧挑开柜子上的锁,夏平芜拉开,粗略扫了眼柜子里的东西,一直连贯的话头突然一顿:“筠筠。”
阮烛筠正看见窗外似乎略过了明春山行色匆匆的身影,刚想追上去询问,闻言却还是停下了脚步,只应了声:“我在。”
另一边的夏平芜问:“你知道我下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吗?”
“就这几天吧,你和我周期差不多。”
阮烛筠随口答着,却发现明春山的身后似乎还有后勤队的人,她心中一紧,还是决定出门去追,于是便向对面道了句,
“平芜,先不和你说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