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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娇色(8)

作者:陈十年 阅读记录

裴时瑾点头回应:“很好。”

阮莹唇角弯弯,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叫人看在眼里也觉跟着高兴似的。

裴时瑾又教了她几个字,她毕竟初学,不好教得太多,慢慢来。阮莹的确还算聪明,很有悟性,学得都不错。不知不觉,已经是用中午饭的时辰。

阮莹要回家给阮久做饭,她还未学得尽兴,有些依依不舍地告辞。

“子玉哥哥,那我明日再来学。”阮莹笑着说。

裴时瑾应了声好,让长明送她出去。

阮莹走后,裴时瑾回到桌案前,她写过的纸张还在桌上摆着,七八页纸,最上面那张还是他们俩并列的名字。裴时瑾将纸收好,视线一低,瞥见桌案底下一抹藕粉色闪过。

裴时瑾俯身拾起,发现那抹藕粉色是一个荷包。裴时瑾还记得这个荷包,昨日它被阮莹从胸口的衣领中取出,似乎被她不小心遗落。

思及此,裴时瑾仿佛记起昨日残留在他手心里的温度,他喉头微动,将荷包搁在桌案之上。想必她会发现自己丢失了荷包,明日自然会来取走。

裴时瑾没有再动那个荷包,任由它躺在自己的桌案上。那枚粉色荷包一看便知是女子物件,在他桌案上显得格格不入。裴时瑾在桌案前坐了会儿,愈发觉得那枚荷包太过突兀,倘若长林他们进来瞧见,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裴时瑾抬手拿起荷包,正欲收进盒子里,门外响起脚步声,长林的嗓音响起:“公子,午饭做好了。”

裴时瑾不知为何,一时将那枚荷包收进了衣袖中。

“放那儿吧。”他说。

-

阮莹归家时,阮九已经回来了。阮九坐在屋中,见阮莹从外头回来,问了一句她去哪儿做什么了。阮莹当然不会告诉阮九自己去了裴时瑾那儿,只说有些事出去了一趟,而后往厨房走,动手做中午饭。

阮九冷笑一声:“你能有什么事?前几天我说的话你考虑好了吗?你到底是要嫁给金宝,还是嫁给赵员外?”

阮莹隔着墙,大声说:“我都不嫁!”

阮九声音也大起来,恼火得很:“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富贵命?丫鬟身子小姐的心,我告诉你,我养你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今年再不肯嫁人,以后也别回来了,别叫我爹。”

阮九说完这一句,转身进了房里,阮莹依稀还听得他嘟囔了一句:“跟你娘一样……”

阮莹被阮九的话气到,撇了撇嘴,她打小就没见过她娘,她爹说她娘生下她没多久就病死了,她从小就是阮九带大的。说是阮九带大,其实更准确来说,阮九带她完全是放养,两三岁就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跑外边去喝酒,她饿得嗷嗷哭,还是对门儿的婶子看不下去,过来喂了些吃的。阮莹就这么长大的。

阮九有点钱都换了酒喝,没给过阮莹什么,不止如此,阮九有时候喝得醉醺醺回来,还会动手打人。阮莹过得越不好,越觉得她不应该生在金水镇做阮九的女儿。她若是能生在京城,做个千金小姐,那才是她应该过的人生。

阮莹想到这些,咬了咬牙,又想到裴子玉。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嫁给裴子玉,她要跟着裴子玉离开金水镇,到京城去。

阮莹一面想着,一面红了眼眶,她把饭做好,端到饭桌上,而后也回了自己房间。阮九的话让她没了吃饭的心思,阮莹锁上门,在自己窄小的床上侧躺下,枕着自己胳膊呜咽了会儿。

她从匣子里找出裴子玉给她写的信,又看了一遍,抱在怀里啪嗒掉眼泪。此刻,裴子玉就像一个符号,象征着她梦想的富贵生活,只要她伸手抓牢,就能拥有梦寐以求的生活。

阮莹用帕子擦去自己的眼泪,脑海中浮现出裴子玉的面庞,他英俊的面庞,宽大的手掌,就连他的胸膛也那么厚实而有安全感。她想象着裴子玉的一切,想象着这会儿是他将自己搂在怀里,用那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抱住,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阮莹唇边漾出一抹笑,在这美妙的想象里沉沉睡去。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吴钩悬在枝头,如水一般淹至窗台。

裴时瑾方才打过一套拳,身上热血奔涌,他轻呼出一口气,命长明准备热水,他要沐浴更衣,准备安寝。

这里条件不如王府,沐浴只能用浴桶。不过对裴时瑾而言,条件已经算可以,他们当年在军营里洗澡甚至只能去河边,河水冰冷,锻炼人的意志力。

裴时瑾宽衣解带,将脱下的衣服搭在一边的架子上。长腿正要跨进浴桶时,余光瞥见脚边的那抹粉色。

白日里将荷包收进衣袖后,裴时瑾用了午饭,又收到京中传来的信件,他写了回信,便将荷包的事忘在脑后,这会儿才记起来了。裴时瑾弯腰拾起荷包,脑中闪过阮莹的身影,明艳的脸与她窈窕娇盈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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