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走了他的心,如今还想走,哪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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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立后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姚慧兰原本很高兴,她喜欢裴时瑾很久了,如今裴时瑾成了皇帝,嫁给他更是风光无限,她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机会。可听说了阮莹的事之后,姚慧兰脸色便垮了下来。
她气得摔了只杯子,对阮莹破口大骂:“我就知道,她是个狐媚子……”
“她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竟然把她留在宫里。”姚慧兰咬牙切齿,她讨厌阮莹到了极点,“她身份那么卑贱,还怀着梁王的孩子,竟然也能施展狐媚手段。”
姚慧兰气得骂了阮莹许久,姚母从外头进来,安慰她这宝贝女儿:“好了,不过是个女人,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事,更何况是帝王。你与她这种身份计较什么?”
姚慧兰苦着脸:“我就是讨厌她,等我做上皇后,必定想办法处置了她。”
她握紧拳头,又急着追问姚母:“娘,我一定能做皇后对不对?”
姚母叹了声,哪里能保证这种事,若是梁王那性子便也罢了,可如今这位哪里能任由别人拿捏的主儿?他若是不愿意,谁也拿他没办法。
姚母说:“你家世摆在这儿,自然有机会。”
姚慧兰不肯:“我不要机会,我一定要做皇后。娘,你让爹去想想办法。”
姚母拗不过,只能去找了姚父。
姚父位居国公,是几代的勋贵之家,与姚母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自然是千娇百宠地养大,以至于将她养得有些刁蛮跋扈。
姚父捋了捋胡须,道:“我只能想办法,也不敢保证啊。”
姚母何尝不知道,可看不得宝贝女儿难过,还是道:“唉,今上是被那阮氏女迷住了,可也不至于糊涂至此吧?莫不是要把皇后也给那阮氏女做?”
姚父摇头:“这我说不准,今上放下话,说那阮氏女腹中孩儿是他的,而非梁王的。若是托词便也罢了,就怕是真的。”
姚母还未见过这阮氏女,不由惊讶:“这阮氏女真有这么漂亮?让今上和梁王都为她神魂颠倒?长什么样子,我倒真想看看。
”
姚父笑她:“还真别说,跟夫人有几分相像呢。”
姚母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骇。
姓阮,又与她长得像,难道……
世上不会有这样巧的事吧?
姚母有些走神,想道,她得见见这个阮氏女。
这事却不容易,阮莹一向在宫里住着,并不出宫,那些宴席什么的,也不出面,她又如何见得到?姚母思忖一番,决定从宫里找关系,画一幅阮氏女的画。
姚母收到宫里的话这日,正好裴时瑾带阮莹出宫。
阮莹从来到京城,都没出来逛过,她坐在马车上,心情的确开怀不少。她一双眼四下打量,看什么都新奇。
裴时瑾跟在她身侧,见状也微不可察地弯动唇角。
阮莹扯了扯裴时瑾衣袖:“子玉哥哥,我可以下去逛逛吗?”
从那日裴时瑾让她说些好听话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渐渐和从前似的。
裴时瑾道:“朕陪你一起。”
说罢,叫停马车,抱阮莹下了马车。
马车正巧停在一家首饰铺子前,阮莹便和裴时瑾一起走进去。她看着那些金银首饰,眼神里流露出喜欢,她从前顶喜欢这些东西,这些日子都处在压抑之中,连这兴致都没了,这会儿重新燃起了些兴致。
裴时瑾见状,让掌柜把那些东西拿出来让她试试。
掌柜虽不知道他们身份,也能看出非富即贵,当即夸道:“这位夫人戴着甚是好看。”
阮莹听得开心,从镜中看自己,又垂下了眸子。
镜子里的那张脸瘦得有些过,脸色也难看,倒不如她从前好看。她摘下簪子,看向身边的裴时瑾:“子玉哥哥,我可以买这个吗?”
阮莹猜不准裴时瑾的心思,但他让她像以前那样,她就尽量和从前一样。
裴时瑾:“买,她试过的都要了。”
阮莹今日由衷觉得欢喜,从首饰铺子出来,他们买了好些簪子,还有耳环。
裴时瑾叫住她:“我帮你戴上。”
他指的是耳环。
阮莹想到什么,嗯了声,乖顺地垂下脑袋,让他戴耳环。
他们举止亲密,落在外人眼里,像一对恩爱夫妻。
姚母正巧也从此经过,她得了宫里的画,看过之后,心里有些忐忑。很像,可她不敢确定,毕竟当年她走的时候,那孩子才一两岁,画像与她是有五分像,又姓阮……
她一晃神,正好与阮莹撞上。
“抱歉。”姚母说罢,与阮莹对视,身形一僵。
若是看画像不够直观,现下却是直观得不得了。她与年轻时的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