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有人来找,说有两个小队因为物资问题起了冲突,想让洛成玉过去调解一下。洛成玉自然就要动身,但是她忙碌了一天一夜,脚步虚浮,刚走到江蝉身边就被江蝉拉住手腕。
看着洛成玉苍白的脸色和联想起匆匆给她的帐篷送东西的马萍兰,江蝉猜洛成玉来癸水了。每个月都能见识一次洛成玉的虚弱,江蝉担心争执现场人多嘈杂,形势又急,洛成玉费心劳力,痛上加痛。
“还是我去吧。”他做为和洛成玉一同组织秩序的人,在城内百姓中也有不少声望,他去也能平息骚动。
尽管留成玉和陆鸣单独在一起,他……在扬州紧急的状况下,江蝉尽量把心底的杂念抛出去。
“……好。”洛成玉想想自己时不时难受的身体,还是同意了江蝉的提议。
随着江蝉的离开,棚子里又只剩下洛成玉和陆鸣两个人。
可是她心里想着江蝉离开前的眼神,久久没有办法把思绪转回到陆鸣身上。
那样低落的神色出现在江蝉眼里,看得洛成玉甚至想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去。
“玉溪。”对着洛成玉的背影,陆鸣缓缓上前。
!!!
他从背后拥抱住洛成玉。
触电了一般,洛成玉浑身僵硬着推开陆鸣。
这一举动,让他们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洛成玉清晰的看见陆鸣眼里的错愕。从前,都是洛成玉蹦蹦跳跳到陆鸣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非得他把藏在袖子里的礼物拿出来才肯作罢。
陆鸣每次都板着脸说这不合规矩,但是又每次都把礼物继续藏在衣服里。就这样吵吵闹闹一通,最后再微红着脸说‘公主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可是下次又下次,十个春秋冬夏,衣服换了又换,洛成玉的习惯没改,陆鸣有时候也懒得去纠正。在陆鸣心里,或者说周围所有人的言语中都有一个既定的事实——被贵妃赐恩出入宫闱的陆家小子,长大了是要配给玉溪公主当驸马的。
还在懵懂年龄的陆鸣就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他早已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天不遂人愿,先是一个赵麟,后是一个江蝉。
陆鸣努力扬起一个笑脸来缓和气氛,但是他失望的心情又让他笑不出来,最后只能僵僵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或许是自己也觉得诡异,他撇过头,不再去看洛成玉。
她的反应好像有点大了。
洛成玉也觉得内疚。兴许人家陆鸣只是觉得许久和朋友未见,一时思念,加之小时候自己又常常抱人家,所以人家就来抱一下。
真奇怪,小时候明明都是陆鸣一本正经地推开她,反复给她说这不合规矩的话,现在陆鸣主动‘不合规矩’了,可她却觉得陌生、奇怪。当陆鸣的手臂贴上她的腰间的时候,洛成玉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迫不及待想要抽离。
她……她怎么能对陆鸣这样呢?无论是小时候的情谊还是当初船上冒着危险放她离开,陆鸣对她都是仁至义尽。
“对不起,陆鸣,我只是太累了,没反应过来。”洛成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些。
殊不知,正是这一句‘对不起’让陆鸣的心一沉再沉。
那么——
陆鸣敛眸,甚至阴暗地想:
江蝉触碰过她的身体吗?她也是这样抗拒吗?
第60章 板栗热香板栗暖人心,半路截胡为大计……
这样的话陆鸣终究是问不出口。他将刚刚动作间弄凌乱的袖口整理了一番,又变成那个玉面指挥使陆鸣,向洛成玉询问城内的状况。聊到正事,洛成玉心中的内疚被冲淡,二人对刚才的事默契地选择了遗忘。
“你们与漠北是否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洛成玉指尖落在地图上的碑店河。
呼延白已经率军渡河。
在这里就可以看见扬州城墙,但是他们没有贸然行动。军师伊利直是漠北王的亲弟弟,是辅佐,亦为监视。
“明夜,”伊利直和呼延白保持着一定距离,他斜睨了眼同样不愿与他多交流的呼延白,“攻城。”
“嗯。”呼延白早知伊利直对自己的监视,他心中有怒,当初本想趁着汉军斩杀细作的时机对伊利直发难,责怪他为何要派心腹前去,未战而损一员大将,可他却被那个疯疯癫癫中原老道拦了下来。别看他平时脏兮兮的,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但一旦清醒还真能说出不少道理,还真劝服了呼延白。
呼延白本只想从疯老道嘴里套出有关于洛成玉
的下落,没想到疯老道还能给他别样的惊喜。知疯老道或是个奇人,呼延白开始和疯老道讨论更多行军打战的问题,得了不少启示,更加信任疯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