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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以身入局,疯批世子步步沉沦(168)

作者:宴春日 阅读记录

叫李宁婉在宴会上多照顾她。

谢余年原本半阖的醉眼倏地睁大,下意识就要否认,却在看到她澄澈的眼眸时哑了声。

他抬手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缓缓坐了起来,“嗯。”

姜窈瞧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么担心我啊?怎么不同我说?”

“我只是......”谢余年喉结滚动,带着醉意的嗓音比平日更哑。

“怕我觉得你多管闲事?”姜窈偏过头,发间流苏随着动作轻晃,“还是怕我应付不来那些场面?”

“都有。”谢余年诚实回答。

他恨不得把姜窈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让她受半点风吹雨打。

可又觉得不该如此。

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做的事。

他只需要在她身边,替她托底就好。

被这京城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谢余年转头时,正对上她盈满笑意的眼睛。

那眼底映着细碎的星光,比京城中最亮的灯笼还要明亮。

“你信佛,我便陪你去求,你不信佛,就信信我......”他借着未散的酒意,轻轻将她的手拢入掌心,指摩挲着她纤细的指节,“我陪着你。”

醉酒的谢太尉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像是卸下了所有克制,说出清醒时绝不敢出口的私语。

姜窈的手被谢余年拢在掌心,温热从指尖蔓延,一路烧至心口。

她屏住呼吸,耳畔只剩下自己如雷的心跳,混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一声比一声更重。

到了姜府门口。

姜窈低着头头匆匆道别,甚至没敢抬头再看谢余年一眼。

她走得极快,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自然也就错过了谢余年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待姜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府门内,谢余年才收回目光,翻身上马。

原本半阖的眸子倏然清明,眼底一片沉静,哪有半分醉态?

一旁的元正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公、公子,你没醉?”

谢余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缰绳。

他又不是萧无衡,喝那么点都能醉。

不过这一招倒是挺好使的。

元正挠了挠头,仍有些不敢置信,“可您方才在马车里......”

谢余年侧眸瞥他一眼,元正立刻噤声,“回府。”

......

御书房内,皇帝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桂花树,如今入了冬,枝头最后一片枯叶摇摇欲坠。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棂,像在等待着什么。

“陛下,摄政王到了。”盛忠躬身禀报。

皇帝收回目光,转身时已换上一副带着笑意的面容,“快请皇叔进来。”

殿门被缓缓推开,摄政王萧旌大步走入。

他微微躬身,“参见陛下。”

“皇叔不必多礼。”皇帝轻笑,“今日召皇叔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萧旌直起身,锐利的目光直视面前的皇帝。

“陛下可是为了秦太傅的折子?”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叔,”皇帝叹了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也怪朕的身子不中用,否则皇叔也不必替朕去主持祭祖狩猎。”

鎏金兽首香炉青烟袅袅,皇帝转身走向御案。

案上摊开着一道折子,是秦太傅今日早朝后递上来的。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条罪状,结党营私、擅权乱政......

除此之外,还有一句,“祭祖狩猎时宣阳侯之子刺杀谢余年乃摄政王授意,赫图防备图泄密一事恐另有隐情”。

“秦太傅这字不比当年啊,”萧旌伸手拿起那本奏折,随意翻看了几页,“啪”的一声将奏折地合上,“不过人老了,也开始胡言乱语了。”

“皇叔,宣阳侯赵氏三百余口皆已伏诛,唯独世子赵若钦在呈递认罪书后下落不明,”皇帝忽然抬眸,“此事......与皇叔有关吗?”

“是,”萧旌无所谓道,“我与他有些交情,他如今没了家人,如今家破人亡,臣收留他,有何不可?”

御书房内霎时寂静。

皇帝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他毕竟是罪臣之子,皇叔收留他难免落人口舌。”

萧旌忽然笑了,“陛下在担心我?”

“秦太傅所奏之事......”皇帝轻咳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擦了擦唇角,“涉及朝廷法度......”

“证据呢?”萧旌突然打断,“赫图守将通敌卖国的手书,兵部存档的求援军报,宣阳侯与北狄往来的密函,陛下要查,臣这里应有尽有!”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棂咯咯作响。

皇帝哑声,静静地看着面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