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朝这才收起说教的派头,又挑了些药膏,不轻不重地在她眼角的伤痕上又叠了一层。
伤痕已经有些开始愈合的痕迹了,结了痂,旁边新长出的皮肉微微泛红,触碰之下还有些痒痒痛痛的。
药膏触及结痂的伤口,痒痛交加。如花花忍不住偏头躲闪,却被花以朝捏着下巴扳回来,“别动,留疤了看你怎么哭!”
终于结束,如花花洗了帕子,递给他。
上完药,如花花殷勤地递上帕子。花以朝擦完手往桌上一扔,突然道,“和你商量点事。”
如花花似乎猜到了什么,站在他身旁,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花以朝扬了扬下巴,说道,“坐。”
如花花没去坐,反而双手搭上了花以朝的肩,“小哥,你累不累,我给你捏捏。”
“少献殷勤,”花以朝有些懒散地挑开如花花的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回头又去阿姐那儿告我的状。”
如花花下意识就开口道,“阿姐又不在这里……”
花以朝顿时漫不经心地挑了她一眼。
如花花一噎,连忙改口,“阿姐就是在这儿,我也不会告状的。”
她说着,讨好的绕到他身后捏肩捶背,“小哥是为了找我才深涉险境,我是知道好歹的。”
“从小到大,小哥对我最好了,我骑马射箭都是你手把手教的。”如花花说着讨巧的话,手上也不停,颇为用力的揉按着。
花以朝,“别提,我嫌丢人。”
“我骑射哪里丢人了!”
被她没轻没重的手法按得骨头生疼,花以朝再次挥开她的手,略抬了抬下巴,“聒噪死了,去坐下。”
如花花站着没动,瞧着他,“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
花以朝仰头看她,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今天我们就能到巴陵了。你是来问我的,对吧?”
“错了,”花以朝否定道,“你没得选。”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
如花花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我会跟你回嘉平……”
闻言,花以朝眉目逐渐舒展。
如花花慢吞吞地说了下文,“但我不会和他分开。”
“哦,所以呢?”花以朝注视着她,不紧不慢地等她的下文。
如花花轻抿了下唇,才细声道,“我仔细想过了,小哥,我可以等,等合适的时机,到时候造个假身份,偷偷的也行,总有方法可以解决的,在这之前,我不想谈婚论嫁。”
她的目光里透出恳求与希翼,语声温软,不带半点逼迫的意思。
花以朝看着她,问,“为了个男人,你还想假死脱身吗?男女情爱也值得你抛弃身份?别太天真了,他今天喜欢你,明天也可以喜欢别人。”
“若是事事权衡利弊,就不是喜欢了。”
花以朝看向她。
他们花家鲜少有天真如斯的。
可喜欢那东西不过一时新鲜感作祟,等到真正得到了,就不再新鲜了。
注视了她一眼,花以朝长叹了一口气,忽然道,“你想知道,昨天我们在房间说了什么吗?”
第221章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闻言,如花花顿时看了过去。
“说了什么?”
她是问过这钟离廷的,钟离廷却不肯告诉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那天面色都不好了。
花以朝看着她,一字一句说
的格外清晰,“我要他同你分开。”
“哦,”如花花点头,花以朝会说这些话也是她的意料之中的,如花花并不觉得意外,“还有呢?”
见她连问都不问结果,怀疑都不怀疑对方,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样,花以朝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白眼狼。我懒得和你说了。”
如花花不满得追在后面反驳,“你怎么又骂我?”
花以朝面色透着几分沉郁,问她,“家门是朝哪边开的,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不记得?”如花花追问,“是你自己要说的,现在又卖关子,怎么这样呀,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花以朝修长的手指忽然扣到她的后脖颈,带着十分的不满,用力捏了捏。
“嘶……你干嘛!”如花花疼的一个激灵。
明明就是他先提起的话头,结果吞吞吐吐的是他,伺机报复的也是他。
花以朝嘴角噙着冷笑,眸光里凝着冰霜,“没看出来吗,我不痛快。”
不痛快就拿她出气……
如花花敢怒不敢言,又看了眼他,忽然道,“难道是……他欺负你了?”
话刚说完,她便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廷哥不是那种人。”
“是,哪像我们这种粗人,又凶又不讲理。”
如花花:“……我在认真同你说话,你干嘛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