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的好像只有两个,我醒了就被打晕,基本也没有清醒多久,不敢确定。”
如果人不多,逃跑问题应该不大。
如花花沉吟了一声。
明景和唇角紧抿着,眼睛里全是沮丧和自责的情绪,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如花花沉默了一瞬,毫无矫饰地直接道,“你是受人利用,我不怪你。但是,明景和,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我明白……”明景和忽然揉了揉眼睛,黑暗中,他眼眶隐隐有些微红,压低的声音也哑得厉害,“你快走吧,他们的目标是你,不用管我。”
“……我试过了,我拿到的钥匙的确打不开这边的锁。”没有钥匙,她如今这个虚脱的样子,又没有任何工具,想破开铁笼,也是痴人说梦。
如花花将钥匙放入明景和掌心,“拿着防身,藏在指间,趁人不备打他脐上七寸。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同他们周旋,等着我,我入了城,就立刻去寻官府。”
明景和低声催促,“你快走。”
如花花狠了狠心,咬牙转过了身。
终于靠近了大门,如花花凝神侧耳倾听半晌,外面没有半点儿声响。
大概是临时找的地方,很是简陋。
她靠近木门,还能清晰闻到扑面而来的霉味。
第204章 请君入瓮
如花花顿时了然了。
怪不得那些人要找什么铁笼,这木门就是不堪一击。硬来的话,木门外面挂着的那些锁链也是形同虚设。
透过门缝,外面已经彻底黑了。方才还是落幕,此时天却没有什么亮光了。外面半点声响都听不到,这么半天,也没有听到什么鸡鸣狗叫,应该是地处很偏僻的地方。
大概是他们对这铁笼过分自信,又或许人手又不足,居然也没人守夜。
如花花静静等了一阵,再三确认院子外面没人,也没有半分动静,这才屏气凝神开始动手。
她不敢闹出动静,一切动作都是全神贯注小心翼翼,那门已经半腐朽,不费力气,但很费了些精力,她才把门从上面卸了下来。
如花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站了起来。连日来大量的迷药还是让她手脚乏力,踉跄着走到院子的大门处,门还是锁的。
院子周遭都是土墙,但是垒得却有一人多高。
退后了几步,如花花借着助跑跃起,手指用力攀上墙头。还没抓稳,眼前就一阵发黑,大概是迷药残留导致的,她手上一软,直接从墙头摔了下来。
她死咬住下唇,止住了那即将溢出口的呻吟,可刚刚摔下来时仍就闹出了一些动静,她不敢多逗留,又尝试了一次,这次拼死抓住了墙头,脚下借力蹬了一下墙,身子一用力,终于攀了上去。
“谁在那儿?!”
她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后面突然传来一声质问,紧接着就是急急响起的脚步声。
心下一紧,如花花没再停歇,直接从墙头上往下跳了下去。
四肢绵软,又没时间做好准备,她狠狠跌在地上,索性下面都是泥沙,只擦破了些皮。
听背后动静,那俩人已经在骂骂咧咧地在开锁了。
如花花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跑。
……
夜已深,整个馆驿仍旧是灯火通明的一片,照的馆驿里犹如白昼。
出外寻人的侍从去了一波又一波,钟离廷连轻易不动用的暗卫都调动了,却依旧没找到人。
馆驿里的人都道她是自行骑马出去的,路上也有人看到她骑马南郊营方向去了,南郊营留守的士兵却说她没多留就走了。
尔后人就没了消息,一个大活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一日找不到人,钟离廷便一日寝食难安。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在大堂内,他仍旧等在那里,并未去休息。
有副将给他送来茶水,并恳切地劝着,“将军还是去休息一会吧,您都几日未安寝了,保重身体重要,说不准周饶什么时候又来偷袭了,您若是先垮了,可怎么办?”
钟离廷面色很沉,未多说,只道,“我心里有数。你去吧。”
“将军……”
钟离廷直截了当打断他,言语十分简短,“不必劝我,我心底有数。”
副将看着钟离廷的背影,仍旧十分担忧他会不会随时倒下去。
这些日子,花以朝三不五时就来挑衅一波,十分扰人。难为他们将军一边操心战事,一边还要分心去找人。
副将迟疑半天,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又劝了句,“将军不愿回房,在这边稍稍打个盹也是好的,一有消息,外面肯定第一时间来报。”
钟离廷眉头深蹙,没动。
这些日子,他已经让人扩展了搜查范围,各城门处也都下了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