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年一见她这样子便知道这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还是轻一下重一下地替她捏着后颈,“夫人梦到什么了?不如说给为夫听听?”
司寒甩甩头,尝试将刚刚梦境里的内容从脑海里面丢出去。
要是在宋归年面前说自己梦到了和他接吻这种事情一定会被狠狠调侃。
不如闭口不言的好。
于是佯装镇定地将宋归年的手从自己的后颈上拿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做的梦哪有记得的,都是一醒来就忘了。”
司寒心虚地移开视线,避免与身旁的人对视。
其实一点都没忘,梦里的场景真实得仿佛正在发生一样。
温热的唇瓣,扣在她后颈的大掌和无限贴近的脸颊。
司寒其实不知道,她走神的时候眼睛总是会不自主地看向地面。也不知道此时她的面颊红的像是要滴血一样。
宋归年单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抬头,看着我。”
司寒从刚刚的梦境中抽离,微微湿润的双眼,带着朦胧的茫然与宋归年视线相接。
“刚刚梦到什么了?”宋归年又问了一遍。
司寒嗫嚅着想要回答自己已经忘记了。
可是这一次宋归年没有给她撒谎的机会。
刚刚还温柔地揉捏她后颈的大掌,此时和梦中一样死死扣住她的脖颈,不由分说地剥夺她所有出逃的机会。
一时间,司寒瞪大了双眼,唇瓣紧紧相贴之际,她眼睫轻颤,禁不住想,原来他的嘴唇比梦中更加滚烫炽热。
司寒试探性地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缝,后者的动作凝滞了一瞬间,而后便是更加灼热急促的呼吸和狂风暴雨般的侵略。
几乎是攻城略地一般,唇舌交缠之间她恍惚以为自己会被眼前的这人拆吃入腹。
早已软了腰肢的司寒双手攥着宋归年的衣衫,喉间发出一声呜咽,在眼眶中蓄满的眼泪终于是滚落下来。
宋归年稍稍退开,抬手拂去那滴即将没入鬓角的泪珠,哑声问:“刚刚夫人,是梦到这个了吗?”
此时的司寒正是晕晕乎乎的时候,听着宋归年这样问,下意识便点了头。
宋归年笑弯了眼,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丝,“真乖。”
意识到自己承认了什么的司寒一下子将宋归年推开,“又不是小孩子,那里还能说乖不乖的。”
宋归年好整以暇地按住司寒红艳的唇瓣,“在我这里,夫人怎么样,都很乖,很可爱,尤其是……”
司寒:“尤其是什么?”
宋归年勾起唇角,倾身下来,在司寒唇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尤其是,现在。”
司寒抿了抿唇,小声道:“一天到晚不正经。”
却也没从宋归年怀里起来。
“夫人,我们得去摄政王府一趟了。”宋归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带着司寒坐起来。
“现在?”司寒疑惑道:“怎么现在要过去,是若微姨娘有什么时候找我们吗?”
宋归年摇摇头,“不是她,是国师。”
“算算时间,他派的人也应该到了。”
之前司寒问起过宋归年,他和国师之间做的交易到底是什么,计划是怎么样的,宋归年都说当时时间匆忙,只来得及匆匆约定,至于能不能成也不确定。
所以便没有再详细地说。
此时宋归年说国师今日会派人过来,司寒虽觉得突然,但还是将疑惑压在心底,先跟着宋归年往摄政王府那边去了。
刚到宋归年的院子里没多久,果然门外便有小厮传话道:“少爷,有贵客上门,说是来探望您的。”
宋归年给司寒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挪到屏风后面。
“咳咳。让他进来吧。”
宋归年将之前生病时坐的轮椅重新找了出来,披散着头发斜倚在一边,面色苍白,看着真是重病缠身的模样。
屋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低眉顺眼地拎着食盒走进来。
“宋公子,小人受国师大人的差遣而来。”
宋归年微微颔首,又示意一旁的侍从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
“国师?他也有脸派人来见我?”宋归年嗤笑一声,“本公子就是在通天台出的事,那刺客险些就要了本公子的命,他这时候派人来,是故意折辱我吗!咳咳咳……咳咳”
宋归年咳得撕心裂肺,眼底泛红,其间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什么破烂东西也敢往摄政王府里送,是国师大人一计不成,想要用毒害死我吗!”
前来送东西的男子哪里见过像宋归年这样脾气不好,还蛮不讲理的人,立时吓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想起自家国师大人的吩咐,还是弓着腰,硬着头皮道:“这……宋公子息怒啊,那日通天台的刺客已经死了,国师大人也是忧心宋公子的身子,才特意派了小人前来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