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收回那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眼波流转,问道:“那巫医大人,我何时才能再有孕啊?”
司寒硬着头皮和若微姨娘扯了半晌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才拎着药箱打算离开。
离开之前还被一个内侍拦下。
司寒认得他,是摄政王跟前的人。
“巫医大人近日辛苦,王爷对姨娘何时才能有孕一事挂念的很,不知……”
司寒最烦的就是摄政王的人过来,每次来都是这样一句话,说来说去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却还是不得不应付着。
好容易将那内侍应付走,回到院子里,见宋归年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司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咚”得一下将药箱重重地搁在宋归年面前。
凭什么自己在外面忙的团团转,这人还能跟着没事人一样过少爷生活。
宋归年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司寒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可爱,“谁惹我们少夫人生气了?”
“若是让我知道,一定狠狠治他的罪。”
一边说着,一边给司寒递去早就晾好的茶。
司寒瞪了他一眼,接过来一饮而尽。
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味道。
司寒将茶杯搁下,薄唇轻启,“你。”
宋归年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司寒在说什么。
随即一笑,拉着司寒坐下,绕到她身后轻一下重一下地为她捏肩,“不知是为夫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夫人生气?”
宋归年的手法一向很好,司寒舒服得微微眯起眼。
这神情,活像是一只午后蜷着尾巴在庭院里晒太阳的猫。
“我实在是懒得应付摄政王,再装下去,我自己都要信了。”
“每天就是这么点事……”司寒有些焦虑,为了和国师的那个交易,她和宋归年这几天都没出去过。
国师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让她心里总没个底。
宋归年知道司寒情绪不好,每日变着法地哄她开心。
“国师受他哥哥的控制,无法光明正大地与我们互通消息。”
“我已经将我在通天台伤重不治的消息传递出去,估计过不了几日,他那位哥哥便会耐不住性子,遣人来一探究竟。”
“对了,从刘元那里拿到东西,可有分析出什么来?”
“若能分析出这毒药是由什么东西配成的,说不定就能给国师那位好哥哥定罪了。”
此言一出,司寒刚刚松开些的眉头又紧紧皱在一起,“我正想与你说这个。”
“那东西我验了多日,有一味药却无论如何都验不出来是什么。”
“但凡是我接触过的药物,一定没有我不知道的。”
宋归年接过她的话茬,“所以这药你也没见过。”
司寒点点头,“但这其实也是个好消息。”
宋归年挑眉,“怎么说?”
司寒:“连我都没见过的药,世间罕有,若真查明是什么,不就更能说明这毒是前任国师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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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真乖
◎可我就是喜欢一个疯子◎
听完司寒说的话,宋归年沉吟片刻后开口道:“那就要看和我做交易的这位国师,到底能不能给我们带来证据了。”
刚过午时,宋归年便与司寒一起回到了西郊的小院。
深秋的午后退去了夏日里的闷热,晒着日头也觉得舒适,司寒难得地待在躺椅上半眯着眼,心情也跟着惬意不少。
宋归年端着刚洗好的葡萄端过来,明明是单人的躺椅,却硬是在司寒身边给自己挤出了一席之地。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一丝缝隙都没有。
司寒接过宋归年递过来的葡萄,放进嘴里,含糊着问,“那儿不是还有一个躺椅吗,干嘛非要跟我挤在一起?”
宋归年一边剥葡萄皮一边往她那边挤了挤,“现在入秋了风凉,一个人坐躺椅上容易得风寒。”
“我就是大夫,上医治未病听过吗,在你得风寒之前我就可以把你治好。”司寒轻笑一声,话虽然这样说,可她也没有丝毫要把宋归年赶出去的意思。
午后的秋日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司寒便将头靠在宋归年肩上打起了盹。
宋归年小心翼翼地将肩膀抬高了一些,好让她能枕得更舒服。
直到夕阳西下,司寒睡了多久,宋归年便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多久。
烈火般的残阳落下来时,司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道:“脖子疼……”
软绵绵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一般,落在宋归年心底泛起一点涟漪。
难得见司寒在自己面前这样撒娇,宋归年抬起手捏住她的后颈,柔声道:“哪疼?为夫给你揉揉?”
午后入睡最容易做梦,方才司寒说话的时候,还恍恍惚惚得以为在梦中,直到宋归年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后颈,司寒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带着脊背都挺的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