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洲轻拍了下石翊的肩，示意他帮忙顶一下，继而礼貌疏离地对面前攀谈的人颔首道失陪，和裴明蔚一起离开包围圈。
石翊无奈，只得替他顶上。
终于清静了，江彦珣走了过来。
“知道许小姐开场舞的舞伴是谁吗？”
裴映洲没言语，裴明蔚开口：“你想说是章霁风？”
江彦珣笑了，“你也听说了？”
裴明蔚看了大哥一眼，见他似乎波澜不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她说了句：“听石翊说的。”
江彦珣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开口：“开场舞的舞伴如果是章霁风，那联姻的事就十有八九了。”
裴明蔚看一眼大哥，低声说：“大哥来之前，许莼问过昀灏，大哥有没有带女伴。”
江彦珣挑眉，“你俩刚才在那儿聊那么久，不会是她在邀请你做舞伴吧？我说你怎么那么淡定。”
裴映洲端酒杯的手指微顿。
这时，开场音乐响起，宴会厅安静下来。
在舒缓悠扬的前奏曲调中，许莼与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孩携手进入舞池。
第17章 回城
因为是开场舞,舞池中央，只有许莼和金发男孩。
两人配合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跳了,不管是从外形还是舞姿来看，都很赏心悦目。
江彦珣抠了抠额角，低声开口：“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不过……”石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幽幽开口,“这下我们裴总可以放心了。”
江彦珣点头附和,“那确实，虽然他的小朋友没请他跳开场舞，但他的小朋友依然还是他的小朋友。”
裴映洲眉眼波澜不兴,由着他们调侃,视线落在舞池中央。
她胸前戴上了他送的胸针,那枚胸针与她今日的礼服并不相配。
有的时候,裴映洲也会恍惚，会想，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可是，他明明知道她的意图，知道她想要什么的。
她的意图一直没变，变得是对他使的小把戏。
所有宾客都自动散开看着舞池中央,或微笑欣赏，或轻声交谈。
“那个就是克劳尔家族的小儿子？”
“嗯，听说和许小姐是校友,专程赶来,应该不止校友这么简单吧？”
“章二公子前几天放话，要追许小千金，这回是没希望咯。”
“不是说两家联姻？”
“章家哪够得着许家,是章家有意，许家压根没搭理。”
“那倒是，能和许家平分秋色的大概只有康城的裴家，明城的谢家、路家。”
“不过，章二公子倒像是真走心了，许小千金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说不定真会被哄到手。”
……
开场舞结束，许莼从舞池中下来，立刻被涌上来的人包围，她弯唇礼貌回应。
许清珩上台做品酒会的开场白结束，作为晚辈，裴映洲理应主动去和许老、高总打招呼。
他走过去，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也在，闲聊说起了他怎么没带女伴。
“裴总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也听说很受女孩子喜欢，怎么好像一直没听说裴总有跟谁传出过消息来，女孩那么多，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裴映洲向来礼数周全，待人有节有度，从不轻易下人面子，尤其是长辈，即便话题他并不喜欢。
裴映洲礼貌回应：“可能缘分未到。”
“确实。”面前的老爷子点头，“缘分的事不好说。”
谢家老爷子就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直接中气十足道：“还是年轻，年轻人才讲缘分，到了我们这个岁数，什么缘分天定，缘分是靠自己打拼来的。”
裴映洲弯唇，轻颔首：“谢老说得是。”
谢老爷子抬手拍一下裴映洲的肩，“映洲你和寄清是朋友，你看寄清，可不就是打拼来的，不然就他那个臭脾气他娶得着老婆么，我催他得气得没了半条命。”
裴映洲：“……”
谢老爷子大手一挥，“你看这满场的小姑娘，喜欢哪个就去邀请人跳舞。”
许清珩开口解围：“年轻人讲究宁缺毋滥，就别给年轻人灌输你那一套了。”
谢老爷子不乐意，跟许清珩斗嘴去了。
裴映洲抬眸，目光投注到在葡萄酒展位前的许莼身上。
她左边是小克劳尔，右边是章霁风，面前还站着谢闻朝。
莺燕环绕。
裴映洲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来敬酒攀谈的男女，有些意兴阑珊，疏淡应酬几句，放下酒杯离开宴会厅。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酒会，一般只是露个面，不会待完整场，今天已经待很久了。
裴映洲的客房在酒店顶层，出了宴会厅，他没有乘电梯，走向楼梯间。
这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稍顿，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