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睡梦中感觉到他到来时,就会抬起头,眼睛也没睁,全凭感觉地亲一亲他,有时候亲到的是下颌线,有时候是喉结,或者锁骨,胡乱亲了一通后,就钻进他怀里继续睡觉,也不管他什么反应。
就这样过了一周,她收到了来自齐导的通知,她被选上领舞了。
她人还在舞团呢,一听到这消息,当即点开闻叙的会话框,兴奋宣布这个好消息。
谢与月:[我被选上领舞了!]
谢与月:[我是领舞诶!!]
谢与月:[是领舞!!!]
收到这三条自带语音效果的消息,闻叙轻笑了声,揉了揉眉梢,从繁重扰人的工作里短暂找回了神,靠着椅背看着消息,指尖在手机侧边摩挲了几下,眼里泛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闻叙:[恭喜,我们家的大领舞。]
很快的,她发来了张表情包,一只笑脸嘻嘻的黄色小猫,肥嘟嘟的,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
他熄灭屏幕,看了眼时间,大致预估着未完成的事务,决定今天早点下班。
重新投入工作前,他给家里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提前烤好蛋糕胚。
等到谢与月下午下班回家时,她眉眼冒着再明显不过的笑,连换鞋子进家门的动作都显得飘忽忽的。
以为闻叙今天依旧没回来吃饭,她哼着开心的小曲。她就记得副歌部分的歌词,来来回回地唱着那几句,剩下的都随意胡乱哼哼。
她乘坐着开心的泡泡,到了餐桌前,嘴里哼着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目光疑惑地看着桌子上一个意料之外的存在,还特地凑近瞧了瞧,而后警觉地抬起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
也没人啊。
那桌上这个漂亮小巧的蛋糕哪儿来的?闻着是柠檬味的,波浪状的蛋糕面洒了星子一样细细的柠檬屑,还放了片切得薄薄的青绿色香水柠檬。这种小蛋糕,她可以一口一个。
谢与月想了想,走去厨房瞧了眼,同样没见到人。
她有些纳闷,给小蛋糕拍了张照,想发给阿姨,问问是不是她做的。
还没来得及把消息发出去,她突然听见楼梯方向传来的动静,便立马蹿了过去,见到了闻叙。
她站在楼梯下方,惊喜到杏仁眼都圆了,“你今天不用加班了?”
“暂时忙完了。”他看向她,随口般地说,“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那个蛋糕?我看到了,好漂亮。”
他难得矜持地应一声,两人到了桌前,她重新掏出了手机,认真地又拍了几张照,而后拿出勺子,假装要往自己嘴里送,又突然送到了他嘴边。
顶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他慢条斯理地把小小一块咬进了嘴里。蛋糕胚是阿姨按照他给的配方提前做的,加上他刚刚调配的奶油,清甜。
看他吃了,她这才给自己也舀了一勺。入口的味道非常熟悉,刹那间,她抓到了这种熟悉的源头,就在十七岁时,她也曾吃到过一样味道的柠檬蛋糕,好吃得她现在都还记得。
谢与月放下勺子问:“话说怎么你也买了这个,是你哥推给你的?”
“……也?”闻叙目光顿住。
“就之前,我在你家借住的那段时间,你哥也给我送过这个。到底是哪家的?我忘问他了。”
他眯起眼,语气幽幽地问:“他哪天给你送的?”
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她谨慎地思索着回答,“有次我脚扭伤了,评比荷花奖时没发挥好,结果公示的那晚上,你看我难过,带我出去吃了烧烤。第二天你哥不是刚好回国了吗,就那天。”
那天许庭嘉休假回国,她和他聊天时说起了这事,下午就在自己房门前看到这蛋糕,小小个的,旁边还有一张画了个笑脸的卡片。
听她这一通说完,闻叙扯着嘴角,没说话。
谢与月小心地瞧着他,心想这位醋王不会又吃醋了吧。
过了会,他摸了摸鼻子,忽然说:“那是我送的。”
“你送的?”
他眉毛微抬,腿也懒懒往前伸着,“有问题?”
谢与月又看了他一眼,诚恳地回答:“是有点。你当时不像是会送我蛋糕的人。”
“当年那顿烧烤我白请你吃了是吧。”他将蛋糕挪到自己面前,撤回了一个礼物,“你别吃了,现在归我了。”
“那不行。你的就是我的,这是夫妻共同财产。”
她说着,勺子叉一块,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抬眼看到他写满无语的神色,她又笑了,明明嘴上还沾了点奶油,却故意恶作剧一样地往他嘴上亲。
没想反倒被他逮了个现着,他低头含着满是柠檬奶油香气的唇,寻着这味道又深入了点,大约是带了点报复的意味,齿间轻轻咬着她唇上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