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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月 阅读记录

话说回来也太可惜了。她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呢,就突飞猛进到了六年后,也不知道六年后的自己找着占卜里的那个对象没有。

饭后一困,谢与月思绪就四处溜达,在快要睡着时,门口忽地传来了动静。

她努力支起沉重的眼皮,揉揉眼,看向门边。

很快,门开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门边,她离门口有些距离,只能瞧见那手的白皙的肤色,再接着见到的,是双挺括西装裤包裹着长腿。

意识到了什么,她蹭地站起来,彻底不困了,往门边走过去。

屋外是昏暗的夜色,进屋的人身上是讲究的灰,长长的影子拖着初秋的凉意,屋内暖黄的光洋洋洒下,将略带倦懒的眉眼照得清晰可见。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

仅仅一眼,她便立在原地。如果她是个人机的话,现在CPU已经□□烧了。

比起她那大惊小怪的模样,来人倒是散漫随性得很,迈着极有优势的长腿步入屋内,顺带关上门,再随意不过地朝她说了声“回来了”。

说着,他径自脱下拘束的西装外套,走到茶几前,将被摆放得像是待观赏品的玻璃杯拿起来,倒了半满。

手持玻璃杯坐上沙发时,他空着没拿东西的手臂还搭上了靠背,指节处略透些粉,淡青色的筋络隐隐可见,是双可以上保险的手。

这姿态,活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三十秒后,谢与月似乎是找回了理智。

而后,她听到自己的嘴开口问道:“这是你家吗你就进来?”

她说话时,闻叙正下巴轻抬地喝着水,喉结轻滚,优越的下颌线愈发清晰。放到谢与月眼里看来,这人连喝个水都带着种装装的劲儿。

他肯定听清了她说的每个字,却也不着急停下来回答她,待到那半满的水杯空了,才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行,几天没回家,已经准备把我扫地出门了。”他笑了笑,吐出的字眼却不见得那么优雅,“需要我拿结婚证和房产证自证一下吗?闻太太。”

“闻太太”这三个字被咬得不轻不重的,他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神色却带上些思忖,大概是在想她今天突发奇想玩起了什么新把戏。

而此时,谢与月的理智已经彻底离家出走。

闻……太太?

结婚证??

啊?

谢与月大概是明白了。

她其实不是穿越到了六年后,而是在做一场清醒梦。

这就对了。

不久前,她还曾发誓要和眼前这个又物质又俗气还不懂舞蹈的没品家伙势不两立

,六年后的她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和最讨厌的人结婚呢?

所以真正的真相就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一定是这样。

她很平静,没再说话,下定决心,两步并成一步走到他跟前。

而后,她抬起了手,捏捏他的脸,捏捏他硬硬的手臂,再捏一下自己的脸,无视他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陷入了沉思。

热的。

有实感。

不是做梦?

她这么不对劲,闻叙再怎么都察觉到了问题,“……谢与月,你把是把魂还是脑子落在贵州了?”

要是以前听到他这样说,她一定会呛回去,顺带还要踩这洁癖两脚,直到他干净的鞋子沾满灰尘,叫他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下场!

可现在,瞧着这人比六年前要更为棱角分明的脸,她只是机械地点点头,声音飘飘地接他的话。

“还真有可能。一个月前,我才刚过完十八岁生活。不知道怎么的,一睁眼就突然二十四岁了,他们都说我是摔下坡后失忆了。我以为这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现在,我居然还和你结了婚……”

察觉到她不是在乱说玩笑话,他蹙起了眉,神色上飘着的那层惫懒淡去,“看医生了?伤到哪儿了?”

她缓缓竖起食指,朝着自己的脑袋一指,对答如流道:“这儿,脑震荡,说我这是失忆。哦对,结婚证给我看看。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自己的结婚证,真新奇。”

也就只有她,在这种时候还会想看自己的结婚证了。

难得没损她,他纡尊降贵地动了下,捞起随身带着的公文包,从隐秘的夹层中抽出了个小红本递给她,似是不大在意地和她继续着话题,“你刚说你一个月前才过完十八岁生日?”

接过传说中的结婚证,谢与月翻开来,嘴里还不忘对他问的问题表示肯定。

意外事件的冲击下,她短暂忘了对闻叙此人的各种意见,细细端详起手上这个比她想象要小一点的证件。

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和只有蓝底黑框线的户口本不大一样,结婚证内页的上面居然还有纹饰,鹅黄色的牡丹花,第一行写着“持证人:闻叙”,再下一行是登记日期,“2021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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