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爸妈把装修的决定权交给了她,红木家具是实用,就是坐起来太硌了,她一向都不喜欢。
目之所及都很干净简约,少了点家的意味。
她爱将东西四处放,爸妈也不讲究,只有等到逢年过节或者突然兴起要大扫除了,才会将它们逐一归位,再等段时间,又会被她再次挪到各种地方去。
难道这里不久前才刚收拾过?
“我回来啦。”她大声说完,耐心等着爸妈或者住家里头的阿姨出来应话,没想却一片静悄悄的,半点声响都没有。
奇了怪了。
又再喊了几声,屋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活像是个样板房。
她掏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可惜没人接,估计是出门了。谢与月也没想太多,转而探索起新家,从一层再到二层,越转悠越觉着奇怪。
一楼有个单独的小房间,里面放着宠物用品,看样子是狗的,有个毛绒床,沾了不少金色的狗毛。角落的筐里还放满了玩具,旁边的柜子上整齐放了几十本绘本。她什么时候也养狗了?
除此之外,一楼还有间放着器材的小健身房,她的练舞室则是在二楼。
卧室也在二楼,只有两间。
主卧旁是浴室,洗漱台上摆放着两支颜色不同的电动牙刷,壁龛上放着她爱用的几款沐浴用品,还有罐自制的佛手柑香浴盐,也是她自个儿捣鼓出来的玩意。
她很喜欢这款浴盐,一用完就要做新的,六年后的自己居然还在用。
再说衣帽间,就更让她纳闷了,里面左右分区,左边男,右边女。
男士区的西装衬衫长得都差不多,却不是她爸爱穿的牌子,款式也更年轻一些。
另一边的女士衣物,每一件都色调讲究,打眼看过去都是优雅端庄的类型,不像是她和她妈的衣橱。
书房里放的东西倒是挺多的,她才打开书房门,空空如也的胃顿时起了反应。一时间头晕眼花,也顾不得再研究这研究那了。
事已至此,先去厨房整点东西吃。
冰箱里分门别类地装满了食物,冷冻层里放着小馄饨,旁边还搁着些自制的浓汤宝,估计都是阿姨准备的。
等水咕噜咕噜地烧开,她丢了个浓汤宝进去,等到鸡汤的鲜香追着蒸腾的热气飞快扩散,就轮到小馄饨咕咚下锅了。
馄饨皮起了漂亮的皱纱,随手撒上切好的葱花,她望着面前这碗熨帖的鸡汤馄饨,舀了一个到勺子上,吹着热气送入嘴里。
馄饨是纯肉馅,弹牙而不腻,吃完了一个,便想吃第二个。等碗里连汤都不剩时,外头的天色已然沉沉,秋夜凉意慢慢渗了进来。
谢与月打着哈欠收拾好碗筷,靠在软和的沙发背上发困,昏昏欲睡。
此时的她全然不知,就在几百米开外的银杏大道上,暖黄车灯掠过车道两旁栽着的银杏叶,一辆匍匐的车破开渐浓的夜色,朝着坡下驶来。
第2章 第2章不和心智才十八岁的人睡同……
谢与月曾念叨过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她妈年纪轻轻就跑去了港城闯荡,在星光如云的九零年代出了头,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那时,她爸是个白手起家的小商人,即便与爱人两情相悦,也自觉配不上她,便努力搞事业,乘着那年代发展的风浪而起,到后来也能大方地公布婚讯了。
俩人婚后感情一直都很好,只要了谢与月这么一个孩子。
有网友对此十分惋惜,这对夫妻颜值那么高,怎么就不多生几个?实在是太对不起这么高质量的颜值基因了!
反正吧,有着这样一对父母在眼前做典范,谢与月对爱情还是充满着幻想的。
在记忆里的不久前,她还兴致冲冲地找到初学塔罗的闺蜜江归夏给抽了几张牌,是张画面赤.裸的牌,是叫恶魔还是魔鬼来着?
还有什么轮子和星星的,她是不太懂,江归夏的反应却大得很,对着那三张牌,神情震惊地道:“我去你这全是大牌正位,这是什么,入室抢劫一样的爱情啊!”
接着,江归夏开始解起了牌,一面老神在在,又一面满脸揶揄。
“首先恭喜你!你未来老公事业绝对很牛!不过嘛,你俩结婚的目的不太单纯,似乎有交易什么的目的。不过你这艳福不浅嘛,那方面很厉害哦——”
“然后再看看这张牌,这是什么?妥妥的命中注定!在一起后彼此互相成就,嗯……就是中间有坎坷,要先经历一番低谷才会迎来转机。反正感情都是这样,哪有顺风顺水的,得一起经历了跌宕起伏才叫深刻。”
江归夏这么一通说完,谢与月被哄得美到冒泡,已经在思考未来的婚礼要放什么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