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你不跟了本宫,现在便是太女正夫,贵不可言。”
孟时云缓缓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那一双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睛里,此刻全是无尽的苦涩,犹如深秋寒霜中凋零的残叶,凄楚而悲凉。
姜雪见此,美眸中倏地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脚下的力度更是没有丝毫的留情,狠狠地踩下。
那精致的绣鞋犹如千斤重石,重重地落在孟时云的身上。
刹那间,孟时云痛苦的尖叫就如同尖锐的利箭,直直地穿透屋宇,回荡在屋内,经久不散。
姜雪却冷冷地看他一眼,那目光中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无情地吐出这两个字:“废物!”
说罢,她决然转身,不带一丝温情。
踏出院子,姜雪问身边的侍卫:“姜姒最近有什么举动?”
红阳赶忙压低声音回道:“科举在即,上殿下府中送礼的人很多。”
姜雪闻言,脚步微微一顿,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她收了?”
“来者不拒。”红阳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
姜雪沉吟片刻,忽然就笑了:“真是天助我也!这一次,我定要将她拉下这高台!”
“你找几个寒门学子,到时她们落榜之后便去闹,定要此事人尽皆知。”
红阳连忙行了一礼,恭敬道:“是,属下马上去办。”
第446章 这一笔支出为何不明
晨曦破晓,金乌初升,科举之期已至,玉京街巷,人潮涌动,皆为赴那青云之试。
朱门之前,车马云集,莘莘学子,神色凝重而又满怀期冀。有的身着素衣,步伐沉稳;有的华服加身,却难掩内心紧张。
考场之外,旌旗飘扬,士卒林立,戒备森严,钟声悠悠,宣告开考之时来临。学子们鱼贯而入,考场内寂静无声,唯闻笔锋游走于宣纸之上的沙沙之音。
而沉香院内,只见一箱箱账目堆叠如山,银钱账目错综复杂。
鹤清词手持账本,仔细核对每一笔收支。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专注的面容,手指轻拨算盘,清脆声响在寂静房中回荡。
“这一笔支出为何不明?”他声音清冷,质问身旁管事。
管事战战兢兢,忙跪地解释,鹤清词目光如炬,不容半分虚假。
他时而起身,亲自查验银箱,确保银钱数目无误;时而坐下,奋笔疾书,记录疏漏之处。
直至月上中天,库房之事方才初理清晰。
鹤清词长舒一口气,疲惫之色难掩,却仍挺直脊梁。
安童将饭菜端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掩盖不住的喜色:“公子这般努力,迟早都会人头落地的。”
“……”鹤清词送到唇边的茶盏忽然就顿住了,他挑眉看向安童,“说什么?”
安童一怔,抬手往自己嘴上打了一下,“奴的意思是,公子这般努力,迟早都会出人头地的。”
说完,他又笑了,“殿下将府中中馈交给公子,定是有意立公子为正夫的。”
鹤清词摇了摇头,“府邸扩建即将完工,府中诸事会慢慢的多起来,你也多留心些,万不可出了差错。”
安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公子。”
“鹤侧君。”身后响起了小侍的声音,他恭敬的行了一礼,“鹤家主求见鹤侧君。”
鹤清词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沉吟片刻,还是道:“带进来吧。”
不消片刻,鹤姝便在小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仆人拿着满满当当的贺礼,都不是凡品,这似乎还是鹤姝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带了礼物。
鹤清词心中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鹤姝笑的很是讨好。
“清词啊,你如今深得殿下宠爱,鹤家又有献药之功,若你向殿下开口,为你妹妹讨一个差事,应该不是难事吧?”
闻言,鹤清词面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他道:“母亲,此事万万不可!殿下之宠爱,乃是因我之能与忠诚,而非可借此谋取私利,鹤家献药,本为尽臣子之责,怎可因此而求恩赐?鹤清音若有真才实学,自当凭自身本事谋取差事,若我贸然开口,便是有违公正,更是令殿下心生嫌隙。”
闻言,鹤姝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
鹤清词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道:“外戚干政,乃朝堂大忌,历来为掌权者所防备,一旦因此为鹤家招来祸端,那便是万劫不复,母亲,莫要因一时之私,毁了鹤家百年声誉与根基,如今局势波谲云诡,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我们当谨言慎行,以保家族安宁。”
第447章 不是在鹿城吗?怎么回来了
鹤姝不悦:“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向殿下开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