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识趣地离去,让苏莞丝与薛雅铃说些体己话。
闲杂人等一走,薛雅铃便道:“人都走了,嫂嫂有什么事要吩咐?”
苏莞丝坐在铺着大红色喜绢的架子床上,头上还顶着红盖头,只能隔着红盖头对她说:“今日有人闹事,我想请你帮我去查查苏妙嫣的行踪,或者瞧瞧丹阳县主府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她迫切地想知晓幕后凶手是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好。”薛雅铃答应得也很痛快,她立在原地,静静地打量着端坐在喜床上的苏莞丝,忽而笑了。
薛雅铃又说:“其实嫂嫂根本不用害怕,您有大哥哥的心爱,只靠着这一点就能在薛国公府里立足。以姐姐的本事,早晚是能将薛国公府的中馈牢牢攥在手心的。”
谁知苏莞丝听了这话却没有露出什么喜色来。
她沉声半晌,只道:“你说的没错,夫君确实待我很好。但是雅铃,这世上的事讲究一个变幻莫测,谁也不知晓将来会发生什么,今日你能靠人,明日说不准就只能靠自己,与其将心思放在依靠别人身上,不如自立自强。”
这是苏莞丝与薛雅铃相识至今,说的最掏心肺腑的一番话。
薛雅铃也明白,苏莞丝是在告诫着她,不要过分依赖李慎,也不要将所有的情爱与欢喜都放在李慎身上,不要让一个男人左右自己的人生。
可她已经坠入了情网,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嫂嫂说的是,我受教了。”薛雅铃满口敷衍地答应了,与苏莞丝闲聊了一会儿,见外院里传来了动静,知晓是薛赜礼回来了,这才离去。
她一走,没过几息,薛赜礼便带着一身酒意进了正屋。
丫鬟和仆妇们纷纷退下。
薛赜礼神智尚且清明,借着龙凤花烛摇曳的光晕,缓缓走到了喜床前,望向了自己的妻。
他笑了笑,问苏莞丝:“可是饿了?”
苏莞丝摇摇头,道:“夫君可是喝了很多酒?”
薛赜礼欺身上前,拿了喜秤拨开她的红盖头,刹那间,苏莞丝精心妆扮过的脸蛋便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
许是这一刻,他琥珀色瞳仁里映出的温柔太过真挚,苏莞丝心跳漏了一拍,只道:“夫君,妾身不曾与人定下过婚事,娘亲只在幼时玩笑似地与人……”
她想解释今日发生的乱子。
薛赜礼却不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只见他立刻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洞房花烛夜,实在不必说那些腌臜事。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与苏莞丝做。
第120章 他超爱!
这一夜,冬儿与云枝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廊道上守夜。
听着里头的动静十分羞人,听得云枝脸颊红红,都不敢抬眼去瞧冬儿。
冬儿的脸颊也红扑扑的,两人之间本就有些暧昧旖旎的氛围,被这旖旎的氛围一搅和,都害羞得连头也不敢抬。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屋内的薛赜礼才叫了水。
云枝负责烧水,冬儿将热水送了进去,不敢进内寝,只在珠帘外候着。
见薛赜礼迟迟没有声响,没过多久,内寝里又传出了些似野猫叫唤的细微声响。
他顿时红了脸,立即退了出去,继续与云枝大眼瞪小眼地守夜。
这一夜,屋内的两位主子闹腾到了后半夜,才终于息止了一切动静。
云枝与冬儿这才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东边便响起了一声鸡鸣,云枝惊醒,立时去屋内唤醒薛赜礼与苏莞丝。
今日是新妇进门的第一日,苏莞丝要到长辈跟前敬茶,还要将成婚前做好的针线活计送给长辈们过目。
新妇敬茶是极为要紧之事,苏莞丝不敢耽误,哪怕浑身上下疲累得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她也强撑着起了身。
身旁的薛赜礼正紧闭着双眸,俊容英挺,睡姿板正。
想起他昨夜痴缠着她不肯罢休的势头,苏莞丝不由地脸颊一红,咬了咬唇在心里叹道:薛赜礼这般重欲,她这副身子骨只怕招架不住,闲暇时可得好好锻炼锻炼。
昨夜薛赜礼也累狠了,她想先起身洗漱一番,等差不多了再叫醒薛赜礼。
喜床之中,女人睡内侧,男人睡外侧。
苏莞丝微微撑起身子,忍着四肢传来的酸麻感,要越过薛赜礼离开床榻,才一动作,却被那股汹涌的酸麻感一刺,整个人就要往后跌去。
就在这时,本该睡熟了的薛赜礼却猛地睁开了眸,一把攥住了苏莞丝的皓腕。
他略一用力,便将苏莞丝揽进了自己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薛赜礼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他笑着揶揄:“昨夜可是还不够?怎么一大早就要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