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莱特垂眸,其实他也一样。
……
雪未下大,还不等在地上积雪就消融的差不多了。
第二星日,晨雾还未散尽的时候,南书瑟尔被厨房的叮叮当当声惊醒。
他赤着脚踩过原木地板,看见军雌站在氤氲着水汽的厨房里。
雄虫不知道多少次的挽发,温柔又细心,阿德莱特也看会了一些,银发被随意的绾起,他现在正在研究老式的竹制蒸笼。
“早上好,洛先生。”这是军雌惯常会说的话。
“要再睡会儿吗?”
阿德莱特换回了自己的衬衫,外面套着碎花的围裙,违和的有些可爱。
“马上就好了。”
南书瑟尔倚着门框在轻笑,伸手拂开军雌肩头的面粉,顺便把下巴搁在上面。
“不睡了,和你一起。”
蒸笼在此刻腾出热气,阿德莱特慌忙的去揭盖子,同时被南书瑟尔从身后环住腰身。
晨光穿过蕾丝编织的窗帘,在腾腾热气中描摹着他们依偎的轮廓,那种感觉,像是老旧电影里被定格的特写镜头。
……
午后他们去了森林,边缘星的季节不是很分明。
明明昨夜还下雪,可森林里却是秋分的时节。
阿德莱特背着登山包走在前面,军靴踩碎满地的金黄枯叶。
南书瑟尔忽然快走几步跳到阿德莱特的后背,黑色的风衣下摆扫过灌木丛。
“瑟尔!”阿德莱特反应迅速,急忙托住他的腿弯。
“小心。”
即使雄虫莽撞,阿德莱特也没有责备,一个任性一个纵容,或许他们早有了相处之道。
白桦林在他们的头顶编织着金色的穹顶。
阿德莱特沉默的调整呼吸,却在某颗古树前突然驻足。
粗粝的树皮上歪歪扭扭的刻着星际通用语,字迹早已和树的生长融为一体,是某个远古时代的旅行者留下的“到此一游”。
南书瑟尔感受到雌虫的肌肉突然紧绷,然后自己被轻轻放下。
阿德莱特伸展开翅翼,搂着南书瑟尔飞到一棵大树的上方。
阿德莱特拿出军刀,在树皮的空白处刻字。
金属与木屑的沙沙声里,树皮上渐渐显出了“阿德莱特终身忠于南书瑟尔”的字样。
“雌君在破坏环境?”南书瑟尔用指腹抚摸着那些凹痕,可是话语中却没有责怪。
“根据《星际环境保护条例》第137条…”阿德莱特收起军刀,带着雄虫落在地上,银蓝色的眼眸里不只是斑驳的树影,还有南书瑟尔的的面孔。
“这是婚假期间的特许行为。”
不过许多特许行为只有雄虫会用,不过条例里却没有明确指出特许行为的对象是谁,倒也不能说他犯错。
“那我也留一个。”
阿德莱特带着南书瑟尔又飞了上去,在树上刻下了一行奇怪的方块字。
军雌询问,南书瑟尔也只是用星际通用语解释,“我将是你的忠实爱慕者。”
而刻着树上的也是,南书瑟尔将是阿德莱特的忠实爱慕者。
归途飘起细雨,南书瑟尔将手插在阿德莱特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物。
他从兜里掏出来,是一枚枫叶形状的木雕,是从那颗树上取下的木料。
……
今天夜晚的风吹声格外刺耳。
南书瑟尔第三次翻身的时候,阿德莱特的手掌覆盖在雄虫微微颤抖的腰腹。
军雌偏低的体温透过丝绸睡衣,稍稍镇住脏腑间翻搅的疼痛。
“瑟尔要呼叫医疗队吗?”阿德莱特声音绷紧。
这颗星球上没有随时为雄虫服务的医疗舰队,悬浮在空中随时待命。
有一支随时应急的雄虫医疗队已经是极致了。
月光漏过窗户,和床头的灯光一起照亮了雄虫额头的薄汗,那些细碎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脸颊滑落。
第75章 营养不良
南书瑟尔疼的抽搐发汗, 蜷缩成了一张被蹂躏的弯弓,但是在军雌询问他的时候却顾左右而言他,埋在阿德莱特的脖颈里闷声道:“你是不是…没…门了?”
没关门?
冷汗浸透了雄虫的头发, 贴在阿德莱特颈侧, 随着军雌的动脉而跳动。
军雌冰凉的皮肤像是一块薄荷玉, 冷淡清爽, 南书瑟尔贪恋地蹭着那片冷源。
齿间溢出的喘息和蜷缩的姿势让这句话变得支离破碎,尾音也淹没在张嘴时发抽气声里。
阿德莱特好笑又心疼,话都说不清了, 扫了一眼关着的门,军雌直接掀开被子。
绸被突然被掀开,南书瑟尔本能的蜷缩的更紧。
他呢喃着:“没事的。”
可是阿德莱特却不相信南书瑟尔的话,“乖,让我看看。”
阿德莱特喉结滚动, 小心的揭开雄虫被汗水浸湿的睡衣,他闻到了浅浅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