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某些人贪得无厌,又怎么轮得到她来当这个皇后?
三皇子沉默了下,还是忍不住试探道:“儿臣记得太后的母家梅家,已数年不曾参与过朝堂事,梅家适龄女子中,有位正是太后的亲外孙女。
以及孟相家的嫡次女孟棠溪,与孟贵妃乃是一母同袍……”
皇后抬抬手,大宫女立刻上前给她揉按脑袋:“你父皇最忌惮外戚势大,你若不想本宫继续当这个皇后,直说便是,没必要如此委婉。”
三皇子一僵:“儿臣绝无此意,只是……梅家和孟家,都曾与儿臣示好。况且……况且纵是儿臣拒绝,太子也……”
皇后阖上眼睛,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太子是太子,你是你,你拿什么跟太子比?
行了,本宫已为你物色好了一位侧妃,家世低调,人却聪慧。
且陛下亏欠她一次人情,拿捏得当,说不准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三皇子眼睛微转,对母后口中的人选,起了几分好奇心。
丝毫不知被皇后惦记上,林净月正提了几个糖铺金匣,和私库中挑出的一枚羊脂玉佩,来到了刘嬷嬷院子外。
迎面撞上了唐映柳,在她身后,几个下人抬了两个大箱子。
见到林净月前来,唐映柳冷哼一声,抢先一步进入刘嬷嬷院中,笑容真心地道:“嬷嬷,前段时间是映柳怠慢了您,今日特地带了礼物前来请罪,还望嬷嬷收下。”
她一抬手,抬来的两个大箱子被打开,露出黄澄澄雪花花的金锭银锭。
第54章 烂泥扶不上墙,枉费我如此重视他
唐映柳算盘打的很好,她与母亲何氏商量过了,府上与宫中有联系的,除了老夫人,便是刘嬷嬷。
而老夫人偏心林净月,必定不会对她据实相告。
反倒是刘嬷嬷,她来侯府,不就贪图每个月三十两的月钱?
真金白银砸下去,不怕刘嬷嬷不心动。
刘嬷嬷正在院子里看书,闻言先扫了眼笑脸盈盈的唐映柳,再看向那两大箱金银,冷淡地道:
“映柳小姐怕是想岔了,老身前来成远侯府,可不是为了侯府的银子,而是得了云华县主的命令,不得不为之。
再说了,老身不过一个下人,怎能让映柳小姐屈尊道歉?来人,送映柳小姐离开。”
平时摆出一副倨傲不屑的模样,眼看她有了用处,便腆着脸凑上来。
唐映柳当她是什么东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见点好就迫不及待凑上去的狗?
唐映柳傻眼了,她不尊刘嬷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以往她摆出谦卑恭顺的态度时,无论明面上的态度如何敷衍,刘嬷嬷都不曾将她扫地出门!
她思绪转了两圈,见刘嬷嬷温和迎上林净月,顿时恍然大悟。
——怕是得知郑津当上了侯府世子,刘嬷嬷便迫不及待站队林净月!
唐映柳恨恨咬牙,林净月抢走本该属于二哥的世子之位还不够,还要抢走本该属于她唐映柳的一切?!
被丫鬟请出了小院,唐映柳听着身后林净月和刘嬷嬷你来我往的对话,俏脸愈发冰冷。
她唤来一个丫鬟:“去催催,让他尽快下手。”
她倒要看看,这事过后,林净月哪来的脸再苟活世间!
院外的响动渐消,刘嬷嬷吩咐丫鬟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接近。
她收下林净月送上的金匣,婉拒了那块质地上乘的羊脂玉佩:“一捧雪的招牌,老身闻名已久,只是懒得排队,这回托小姐的福,可算能吃上了。”
林净月诧异地望了刘嬷嬷一眼:“嬷嬷这是……嬷嬷教我礼仪,便是净月的先生,如此客气,净月如何担待得起。”
刘嬷嬷打开金匣,取出一颗包裹了几层糖衣的话梅放入口中,慢吞吞吃完,才道:
“你平日谦虚好学,老身都看在眼里。不像某些人,搬来我院中后嫌弃这嫌弃那的,碰上个什么事,又一声不吭搬了回去,也不来学规矩了。
如今见着好,又凑了上来,真把自个儿当一回事了。老身在宫中教导过数次秀女,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目中无人的贵女。”
要不是云华县主下了命令,刘嬷嬷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京城可有无数权贵官员,乃至商贾,捧着大笔银子低声下气邀她过府,何必厚着脸皮赖在成远侯府受气。
林净月垂眸,只当听不出刘嬷嬷话里的意思:“是侯府怠慢了嬷嬷,嬷嬷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千万莫要气伤了身子。
还有这块羊脂玉佩,是净月的一番心意,净月有事想请教嬷嬷,嬷嬷不收,净月都不好问了。”
“不必,老夫人得知了映柳小姐和何氏几日不曾前来的事后,已送上赔礼。”刘嬷嬷打量着林净月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