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事,李守备就记恨上了周同知,故意针对他。”
应松三人记得清清楚楚,当日周肆然本就伤了脑子还没好,李守备又步步紧逼咄咄逼人,这才闹了一出事。
归根到底,周肆然并未犯下大错,反被李继故意针对,甚至私联草原,要周肆然的命!
话虽如此,四个人心里到底有些忐忑。
这事往小了说,不过两个小小将领之间的争执;可往大了说,就是构陷同僚,用心不纯了。
尤其,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林净月一听到那守备姓‘李’,便信了八成。
周肆然上辈子那次死劫,似也是一个姓李的守备动的手,至于为何提前两年动手……
恐怕还真是因周肆然不给他面子,并误伤了他,才闹出的事端。
林净月偏头看向太子。
太子和她对视了一眼。
就在周肆然以为太子会问他们可有证据时,太子唤来东宫侍卫,轻飘飘一句话:
“带人围住李府,但敢反抗者,死生不论。”
“属下遵命!”
怎么可能?!
周肆然下意识抬头看向太子。
太子竟不管李继和漠北城总兵欧阳明德关系不浅,也不费时间费精力调查翻找任何证据,就命人包围李府?
太子居高临下直视周肆然的眼睛,淡淡地道:
“再将漠北城总兵、副总兵、参将都给孤找过来,带到李府门前,叫他们亲眼看看,胆敢联同草原暗害同僚之人,会是什么下场。”
“是!”
东宫侍卫立即分头行动,一部分人赶往军营喊来黑骑包围李府,其余的人,则往城中各处将领府上,一一将太子的命令带到。
欧阳明德正看着小儿子舞剑,和夫人李娉婷说着家常话。
他们生育了四个儿女,没一个省心的,也就小儿子年岁还小,还算听话。
“嗯……你刚刚说,想在今科武进士里,给老三寻一个合适的夫婿?你可有看中的人选?人选不错的话,我找个机会,和他商量商量。”
李娉婷回想义卖当天来的人,她不敢惦记武状元和成远侯世子,笑着道:
“那个叫应松的,就挺不错,模样周正,心思也灵敏。”
应松?
这一次来的武进士太多,欧阳明德想了好一会儿,才将人翻了出来:
“他似与武探花关系不错,又跟同为游击将军的石鸣鱼颇为投契……这人是挺不错,等我……”
不等他说完,下人皱着眉头急匆匆赶来:“将军,李府……李府被黑骑围了起来,东宫侍卫传话,太子命您即刻前往李府。”
李娉婷猛地站起身子,几乎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李府被围?”
难不成她那个废物弟弟,又干了什么糊涂事?
不可能啊,李继现在也就是个守备,手底下人不多,还兼管屯田一事……总不可能是屯田一事上,出了什么岔子吧?
下人干着嗓子:“是,东宫侍卫还在外头候着,将军您看……”
欧阳明德安抚地拍了下夫人的肩膀:“你在家稍候,我去看看情况。不过……”
他打量着夫人眉眼间的皱纹,狠心提醒道:“若他真做出了什么对漠北城不利,对大渝朝不利的事,我不会手下留情。”
与其让夫人心生期盼,不如早早将希望掐灭,免得空欢喜一场。
第270章 太子分明是故意针对他!
李娉婷深吸一口风雪寒气,红着眼眶紧咬下唇:“太子妃不是无端生事的人,想来有她在旁劝阻,太子殿下不会围错。
你……你保住自己就行,不必为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前程,与漠北城的未来。”
她亦是在漠北城中长大,父母爷奶兄弟皆死于草原骑兵刀下。
唯有一个幼弟李继活了下来,和她相依为命。
平时不论李继闹出什么事,李娉婷都会想尽办法给他收拾收尾,但事关漠北城,事关大渝百姓,她绝不会轻易心软!
目送欧阳明德离开,李娉婷身子一软,瘫在了榻上。
“娘?娘你没事吧?我让人去找大夫,我……”
欧阳循撂了剑,急匆匆扑了过来。
李娉婷拦住他,字字泣血:“循儿,你记住了,无论你以后闹出什么事,爹娘都能容你,但要和草原骑兵有牵扯,就别怪爹娘……心狠。”
欧阳循似懂非懂点点头,招呼下人去找大夫。
“慢着。”李娉婷狠了狠心,“关了府门,谁来,我都不见!”
欧阳府门刚刚关闭,一个李家下人爬狗洞跑了出来,前来求总兵夫人李娉婷救人。
拍门许久不得进后,李家下人咬咬牙,又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今日城中不轮值的将领都在各自家中修养伤势,乍然听到东宫侍卫前来,还当草原又来骚扰,披上铠甲带上兵器就冲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