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偷拿了一份,叫信得过的太医看了看,似是……咳咳,食用过量,恐于子嗣不利。”
小令子说完,脸上不由都动了怒气。
某些歹人,明知太子殿下不能人事,还在太子妃的饮食里下手,真真是狠毒!
林净月眉头一挑:“就这?”
小令子和正憋着火气的泊春愣了下,都有些纳闷。
这还不够?
林净月收拢好书桌上的纸张,没有再开口。
她本以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存了趁太子不在,弄垮东宫的心思。
谁知,竟与她所想的不同。
手段比她所想的,要温和数倍。
还是说……
林净月遥遥望向勤政殿,眸子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张邈冷着脸,领了一个宫女前来:“太子妃,椒房殿来人。”
宫女笑眯眯地福了福身子:“太子妃安,我们娘娘对您与云华郡主一同想了主意,为陛下分忧一事,非常欣赏。
娘娘还夸您当为六宫表率呢,奴婢今日前来,就是奉娘娘的命令,请您往椒房殿一行,宫中诸位嫔妃,还不曾见过太子妃。”
话里话外,此行是表扬是夸赞,而非故意为难。
林净月略一沉思,正打算推拒,又听宫女笑道:“太子妃自入了东宫,便从来不曾到椒房殿请过安。
娘娘体恤您身子骨弱,您也得体谅体谅娘娘执掌六宫不易,为妃嫔们做个表率,节俭宫中用度才是。”
小令子眼一眯,寒声道:“姑姑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妥了。
太子妃不去请安,可是太子殿下亲自在太后面前,为太子妃请来的恩赐。”
而非皇后体恤!
也别想借这事故意找茬!
椒房殿宫女脸上表情一僵,看向小令子的眼神有些不善:“哎呦,是奴婢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太子妃可千万莫要见怪。
不过奴婢的意思,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您且看着办。”
她恭敬福身,不等林净月回应,扭头就走。
泊春气得直皱眉,什么人啊,还敢给太子妃气受!
“太子妃,要不咱们别去了。看她这架势,就知她主子是个什么德行!”
这话说的,小令子和满枝都不好接。
林净月沉思片刻,却是摇头:“备轿。皇后娘娘请我去椒房殿,我怎能不去?”
她也想看看,一向温良和善的皇后,今日打的什么算盘。
太子妃一发话,宫人立即忙活起来。
小令子则急匆匆跑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小令子在前往椒房殿的必经之路上,跟上了东宫的轿子。
泊春让开位置,他便凑到轿前,压低声音说道:
“太子妃,事情有些不妙。”
林净月微微颔首:“你直说便是。”
小令子扫了几眼抬轿的侍卫,都是东宫张邈手底下的人,他轻声说道:
“昨晚上,镇国公府郁才人,也就是郁青青,在御花园月下一舞,博得陛下青眼,当晚便侍了寝。
刚刚她晋升清贵人的消息,传遍六宫,此行只怕……”
此行只怕正好撞上郁青青到椒房殿请安!
最重要的是……
“奴才听人说起,清贵人月下一舞,似与当年锦仪先皇后跳的如出一撤。”
也就是说,郁青青凭模仿锦仪先皇后得了宠。
她又曾与太子妃有过龃龉。
这次椒房殿一行,只怕……会处处针对恶心太子妃。
满枝微怔。
她久在宫中,可是听过锦仪先皇后从不在人前跳舞,仅与泰丰帝相处时偶尔舞上一次怡情。
郁青青竟在御花园这等人来人往的地方,故意跳锦仪先皇后曾跳过的舞……
她眸子里闪过万千思绪,随即看向林净月:
“太子妃,不如奴婢去一趟寿康宫,正好禀告一番义卖的事。”
林净月坐在轿子上,缓缓摇头:“不必,这一遭是躲不过去的。”
况且,总不能次次都请太后搭把手。
她思绪略转了转,拨弄了下手腕上的红玉镯,临时换了下来。
*
椒房殿,
郁青青正得意扬扬地请罪:“陛下起身时妾身睡糊涂了,不想来迟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还未开口,淑贵嫔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清贵人可算守得云开,被陛下宠幸,得封贵人,高兴过头,也是在所难免。
皇后娘娘大度,又与你乃是亲戚,岂会怪罪于你?”
话里摆明了是在嘲讽郁青青昨晚凭借月下一舞,方博得陛下欢心。
靠模仿一个死人上位,甘愿当他人替身,未免叫人笑话!
郁青青进宫多日,早早知道在这后宫,你得宠就是众人的眼中钉。
不被人嫉妒,才最可怕。
“淑‘贵嫔’姐姐说的是,妹妹自打进了宫,就盼着陛下召见宠幸……不过后宫之中,谁又不盼着陛下召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