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四过来找钟五商量这个事儿,钟五也没好主意,晚间,他同江衔月商量。
“四哥说他去看过,郑娘子如今在县城东南街经营一家点心铺子,瞧着比原来好很多。”钟五一边晃着摇篮,一边道。
“他是怎么个想法?”怀里小羽闭上眼睛睡着,江衔月把她放到里侧,又接过阿植喂。
钟五摇头,“他不像是要走回头路的样子,郑娘子那边也没有重修旧好的意思,可能就是单纯想看看孩子?”
“你说,郑娘子那时候说的以后带着孩子过活有几分真心?”眼见阿植要哭,江衔月赶忙拍两下,哄他。
“一分也没!”钟五凑上去,捏捏阿植的小脸,“怎么啦?怎么啦?有得吃怎么还哭?还指望你稳重点,结果比你妹妹还爱哭,是不是,小哭包?”
阿植听不懂,小手呼啦两下,赶开钟五的手,护住自己的粮仓。
“还挺护食儿!”钟五把他小手拉开,阿植瞄他一眼,又放上去。
钟五再拉开,阿植还放,如此三番,阿植恼了,啪啦一下拍上去,钟五倒吓一跳,赶忙去看。
江衔月瞪他一眼,“你消停点,哭还不都是你逗的!”又问,“你就那么确定一分都没有?”
小孩儿手掌嫩着,没多大劲儿,倒是没拍红,还不如钟五揉一把的力道,他放下心,坐在床沿上。
“可能说的时候有三分的决心,只是被人一撺掇,只怕就剩两分,要是四哥真出点什么事儿,孩子于她就是拖累,每日里繁杂琐碎,只怕这两分也很快消磨掉。她只是自私,并不是脑子不好,每个人说的每句话她心里都明白,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把利益谋到手里罢了。不然,你觉得依郑家二老的脾性,会那么容易就放她出去做生意?”
“怎么回事儿?”江衔月坐直身子。
“瞧你急的,这么坐着不难受啊!”钟五扶她歪下去,“她改嫁了,嫁给东南街的一户人家,只是那男人身体很差,本来前头娶过一个媳妇儿,只是两人成婚多年没有子嗣,那媳妇儿跟个走商的跑了,他这才续娶。”
“她想把孩子带过去?”江衔月觉得匪夷所思。
“四哥是这么猜的,只是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阿植吃饱,钟五抱他起来,悠了一圈,见他睡着,把他放到摇篮里。
江衔月更加惊奇,“四哥猜的?”
虽然想到滤镜会碎,但是也没想到会碎得这么彻底。曾经同床共枕的爱人,如今却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世事何其无常。
钟五失笑,“四哥迷的时候是真迷,一旦清醒,也是真清醒。若说对郑娘子的了解,没人敌得过四哥,就是郑娘子的爹娘兄弟,也比不上四哥看得清楚。”
“那四哥还同意让她看平安?”江衔月敲敲脑袋,难道真是一孕傻三年,她咋就想不通这背后有什么意图呢。
钟五拉下她的胳膊,照着她敲红的地方亲了亲,语气里也是不可思议,“四哥想看她是心怀不轨还是真的悔悟……平安日渐长大,若是她心怀不轨,四哥就要彻底掐断平安跟母亲的关联。要是她真的悔悟,或是对平安有几分真心,四哥想着平安长大些,就要告诉他他的来处。”
“好吧……”江衔月咋舌,“这倒像是四哥会干的事儿。只是……他怎么分辨郑娘子是真心还是假意。若真是想要走孩子,只怕假意也会装作真心……”
钟五理解她的未尽之言,四哥都被蒙蔽这些年,能不能看出来还真是两说。不过……
“这就是他的事了,他能想到这一处,不至于自己都没答案。”他抱起江衔月,往浴房里走。
“你别胡闹!”江衔月推拒两下,到底还是揽住他的脖子,“既是四哥有想法,他来找你商量什么事?”
钟五低下头,眼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他问,要是以后他就守着平安过日子,爹娘能同意不!”
江衔月:“……”好吧,四哥依旧很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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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有亲热过,江衔月整个人都酥得不行,随便碰一碰就要软倒在水里。她身上又滑溜溜的,钟五扶都扶不住。
一轮下来,两人都尽兴了,又都没有尽兴……
江衔月总惦记着孩子,钟五拉住她,“没哭,我听着呢!”他拎起桶,往里续两桶热水,“你再泡一下,我去看看要不要换尿布。”
江衔月放松身心,靠在浴桶边上,钟五很快进来,刚添满的热水又溢出去……
他扶着她的腰,轻声道:“别担心,他俩乖着呢,就是咱们不忙活的时候,他俩也都是不饿不会醒的……你想想我,月儿,好月儿,乖乖,你好像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