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长辈,难怪他有那样的要求。那你就这么应下了?关键是咱也不认识什么合适的小娘子啊。”江衔月想着钟五不至于应下这样没谱的事。
钟五也觉得自己没谱,摸摸鼻子道:“当时看他还挺可怜的,我就没拒绝。我这不想着,就算咱这附近没有,杏花里那边说不定有呢,你在家的时候就没有个手帕交什么的。”
“有啊,我跟董家几个小娘子玩得不错,但她们要么比我年纪大,成婚比我还早,要么就还小,也就跟宝儿差不多大,我就是想说,也说不上啊。”春娟的脾气倒是能对得上,就是她已经成婚了,婚后日子过得也挺如意,轮不上柳昭明。
钟五默了默,他要早知道她要提董家,就不跟她说这茬事儿。
江衔月丝毫没察觉他那拈酸吃醋的心情,自顾自道:“而且,柳家这情况,柳昭明要是立得住还好说,要是立不住,就算娶个厉害媳妇儿,也是给人找气受。你们可别以为女人厉害就不会觉得委屈,对于女人来说,这外人给的委屈那算不上委屈,自家人给的委屈,才真叫委屈呢。”
她说着,拢拢银子,让钟五去取匣子。她已经欣赏够了,现在要把它们装起来。
钟五弯腰取匣子出来,“你说得在理,我回头再跟柳昭明接触接触,摸清楚他的脾气秉性,咱们再说这事不迟。不过你还是留意着啊,我看他这人可交,应该不是拿不住事的人。”
这点江衔月也赞同,要真是脑子不清楚的,恐怕都不会说那番话,如今只看柳昭明只是面上明白还是里子面上都明白。就是这人选,她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江衔月不止自己琢磨这事,还让赵穗儿也帮忙留意着,她还跟江留青说这事儿,请他帮着参谋。
要不是陆氏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照顾孩子,她也想找她商量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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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孩子,那孩子特别听话,除非是饿了尿了拉了会哭,其他时候都很沉得住气,很少哭闹。也好打发,喂他没味儿的米汤、米糊糊他也肯喝。纯豆浆、纯羊奶也吃得香,偶尔喂他喝一点带芋头味儿或南瓜味儿的羊奶,他就吧嗒吧嗒吃得可香,吃完还要回味,盯着给他喂饭的人看,看得人心都化了。
刚生下来巴掌大的小人儿,一点一点长成如今的模样,谁抱着都傻乐,谁看了都稀罕。
赵穗儿更是眼气得不行。钟静小时候是个闹腾的,要不是月子里陆氏和钟三照应,她只怕要被这个淘丫头逼疯。
到满月的时候,钟四已经能够很娴熟地照顾孩子。他也从照顾孩子中获得很大的乐趣,也习惯了白天上值,晚上带孩子的生活。
因着前段时间的事,钟四没打算办满月酒,钟老金不同意。
“得办。你如今有差事在身,就好好忙你的差事。我和你娘还年轻,孩子就放我们这儿照管着,满月酒也由我们操办,你就别管了!”
“还有,”钟老金怒目圆瞪,“也趁这个机会让大家知道,你跟郑家再没有瓜葛,孩子跟郑家也没有瓜葛。”
钟四低下头。
钟老金又道:“等孩子大两岁,让你娘再给你说个贤惠媳妇儿。这两年,你就安安生生的,好好攒家业,不准自个儿沾三惹四。”
钟四点头应下,钟老金才喊老妻商量该请哪些人。
钟四有差事在身,即便他不吭声,也有不少人来贺喜。
不仅村里来了许多他没预料到会来的人,衙门里也过来不少差役,都是跟他打过照面,关系还过得去的,就连柳昭明都来了。
陆氏这段时间劳心劳力,人都憔悴不少,钟四不想让她再为几个为宴席的事情操劳,直接拿银子给钟老金,请他将做宴席这个事儿包出去,宾客到了只等着吃就行。
陆氏想想,应下来。如今外头挺流行这个,这也是一种体面,虽然贵得让她心疼。
钟老金还劝她,“你心疼他做什么,这钱花到这上头总比打水漂强!咱们养活他,如今又给他养活孩子,他给你你就接着,别替他省!”
又悄悄开导老妻,“老四还年轻着,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过,以后他还要娶妻生子的,还得咱们替他筹谋。还有这个小的,后娘怎么样还不好说,这会儿不多打算打算,他跟他爹以后的日子都难!”
钟老金叹口气,分家的时候还想着以后各过各的日子,只有更好的,没有更赖的,他们俩也能过几天松快日子。谁知这才半年过去,就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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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金请厨子做宴席,陆氏要管孩子,几个媳妇儿乐得轻省,携家带口过来吃席。
钟四抱着孩子出来给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