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其实昨天就饿着。
他这人有时候确实有点儿挑食的毛病,只要不是饿的实在不行了,不爱吃的那是一口不吃。
沾着调拌的蒜醋汁吃完第五个包子,又去拿第六个。
早看出来李定原可能不让他吃了,眼疾手快的直接将盘子端走,把第六个包子啃两口落了定局,才将盘子放回去。
李定原看的心惊肉跳:“锅里还有,晚上再吃……”
陆州鼓着腮,嘴里有东西说话不礼貌,他用手遮着,脸颊一鼓一鼓,含混的说:“我饿。”
李定原看他肚子那儿,心说真看不出来,那么大点地方,昨晚上他手还量过,真装得下六个大包子?
陆州身体也就一般健康,但胃口是真的好。
吃饱了一点事儿没有。
被李定原看的不好意思,就溜达到游戏房看他两盆多肉,之前这花放健身房,自从李定原受伤后就转到了游戏房。
长的挺好,原本有些萎靡的那个花瓣都胖了起来。
陆州没看太久,估摸李定原吃差不多了就去收盘子,然后被李定原堵在厨房那儿摸了肚子。
肯定是比没吃之前胖了点。
之前衣服宽松,李定原没看出来,现在摸出来了才放下心。
陆州面红耳赤的将这土匪头子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就要往自家跑,被从门口抱回客厅沙发上了。
有点生气,气氛就有些僵持。
李定原似乎没感觉到这些,笑话陆州:“一嘴味儿……”
吃包子蘸了很多蒜汁儿的陆州,耳根子就红了,去洗手间刷牙,之前搬来搬去太麻烦,李定原给他备了洗漱用品。
这人不老实,在陆州家给自己也备了一套。
两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李定原吃包子蘸的是热油炸过的辣椒和其他一点调料,没有蒜汁这样味道明显的,吃过后清水漱口就完了。
陆州刷完牙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哪里还好计较之前这人摸他肚子的事。
然后李定原还招手让他过去吃水果,明黄色的小蟠桃,闻着就很香,陆州夏天的时候就爱吃。
这水果也就夏天有,不知这会儿哪儿来的。
吃了一个李定原就再不让吃了,说是等晚上,是真怕他撑坏。
后来两个人一起看了会儿电影。
陆州午睡,在李定原那张老大的床上,一人占据一边。
晚上吃的还是包子。
复热的包子没有新鲜出炉的那么松软,中午又吃过瘾了,晚上他就只吃了三个。
晚上各回各家睡的。
说好的事。
但李定原将陆州送门口了就有些担忧。
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此刻这种担忧却又很明显,从嘱咐陆州不要反锁门又改口,又说他可以睡次卧。
拧着眉:“要是夏天就好了,你病了叫不开门我可以翻窗,冬天不太方便,窗户都关着,而且也比较滑……”
前两天敲不开陆州那次,担心他出了事的李定原想过怎么进去,很多个方案,其中就有翻窗这条。
在确认陆州安全这条面前,其他的都要往后稍。
陆州想着他们这楼的高度,难以想象要真翻窗是多危险的事。
总之要掉下去肯定没命。
很严肃的要李定原答应他不准翻窗,两层楼那样的高度也不准翻。
两层楼高李定原压根不放在眼里,当初外面执行任务,徒手攀爬几十米高的悬崖也不是没做过。
有些地方有些情况,的确需要拿命来填。
这在一直生活在和平地带的人来看是难以想象的事。
李定原没解释,抬手碰了下陆州的眼角,这双总是冷清的眼里有他了呢。
陆州扒拉开李定原的手:“你听到没有?”
他这样儿可横。
就是着急。
在陆州看,淹死的多是会水的,李定原体力是好腿还长,然后可能会点拳脚,但那也身上这个伤那个伤的没完,受伤了可以治,从楼上掉下来,也许一口气都留不住。
比他高半个头的李定原低头看他:“知道了,不爬。”
陆州还是有些不放心,门已经开了的,他按在门框上的手指用了点力气,语气尽量平淡:“我明天肯定就完全好了。”
李定原心尖上感觉被小猫爪子搭了一下,有点过电的感觉,很和缓的问他:“那我再陪你一晚上?”
陆州顿了两三秒,像是考虑,最后说:“那好吧。”
这天晚上,李定原睡在陆州家次卧。
卧室门都开着。
陆州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房门会反锁,卧室门也会反锁,但这一天房门没反锁,卧室门也开着,他却睡的很安稳。
临睡前玩了会儿手机。
回了两个信息。
一个是他妈下午问他李定原什么人,陆州含混的说李定原是安市人,还是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