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行动表明了态度,翻了个身背对着李定原,含混的说:“我睡了!”
陆州还是没吃胖,而且在李定原看,陆州这场病让他一下子又瘦了很多似的,明明生病到现在不足一天,后背看着很瘦削。
被子上的手臂收回被子里。
李定原往前靠了靠,将陆州揽回怀里,在感知到陆州紧绷的时候安抚他:“不碰你,睡吧,这样暖和一点。”
的确很暖和,他总是很热,在这样的冬天尤其是。
陆州肯定暖和的说法,发烧之后他就有些怕冷,然后心里还有些不服气。
什么不碰。
手那么大,几乎罩住了他的肚子那里,还有呼吸,他感觉得到脖颈那里有热气一下一下的。
陆州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但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李定原,又好像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闭上眼。
原本以为会睡不着,每次和家里打完电话他情绪都会低落个一两天。
但这次没有。
还有工作的事。
没有那么焦虑了。
陆州觉得李定原说的对,爸妈对他也许有脸面或者出人头地之类的期许,但本质是希望他健康平安。
陆州渐渐就睡过去了。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后转了个身,像楼上好几个夜晚那样,将脑袋埋在了熟悉的颈窝中。
也不知道后来身边空过两次,洗手间亮过好长时间的灯。
大概是被照顾的很好,又年轻,陆州第二天就完全好了。
完全好了是陆州对自己的判断,他不想再喝白粥,虽然佐粥的小菜味道挺好,但那也不喜欢喝没味道的粥。
陆州口味偏重,爱吃的菜都是浓油赤酱那种。
他想趁李定原回楼上了就点个外卖什么的,麻辣烫或者酸辣粉,总之什么解馋就来什么。
但李定原好像又看透了他,让他两天之内不准吃这些,并且要亲自监督。
他说不准,那就是真的不准了。
陆州就蔫蔫的回卧室去了,整个人看上去比昨天发烧的时候还要没精神,让李定原担心的摸他额头,看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没发烧,李定原松了口气:“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哥都给你做。”
陆州蜷在被子里,声音很低也很小:“我饿……”
亲眼看着这崽子五分钟前才将大半碗粥剩那儿的李定原:“……包子行吗?给你调个好蘸料?”
陆州很爱吃包子。
刚搬来这儿的时候爱上附近一家包子,一气儿买了一大堆,好几天一天三顿都只吃包子,那也不嫌腻。
而李定原做的包子,比那家包子好吃很多倍。
看陆州眼睛亮了一下,但还矜持着说“不好吧”,李定原没好气的捏了下他白生生的面颊:“要什么馅儿?”
陆州看到李定原手上的伤痕。
他只是发了个烧,已经好差不多,李定原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重伤患。
就说订个外卖。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虽然人太多太拥挤,空气也不太新鲜,到处都很嘈杂,但不会像陆州老家的小县城,外卖贫瘠到只有那几样。
李定原坐在床边双手支在膝上:“五分钟,想好了哥给你做。”
这小刁嘴,他还不知道么,外面的东西再好吃也不会吃多,还总有点儿嫌弃的感觉,大概是怕不卫生。
也许学医的在这方面就会比较讲究。
后来陆州跟着李定原上了楼,李定原家的厨房用具比较齐全。
李定原让陆州自己玩去,包子做好了叫他,至于材料让酒店送来就行,不是很麻烦的事。
陆州想帮忙,就不走。
李定原让陆州给他系围裙,垂眼问他:“要监工?”
陆州没说话但背起了手。
李定原其实也想陆州陪着他,不是陪他做饭,就是每时每刻都想着让陆州在他身边。
但他更喜欢看陆州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只是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不过陆州主动凑过来,那就另当别论。
尤其陆州这儿要伸手那儿要伸手,勤快的很,李定原就知道家养的小猫这是心疼他了。
心情挺好。
给他分派一些小任务,给锅里添水,给他擦个不存在的汗什么的。
李定原偶尔也抬手,没法表达的那种稀罕,和面的时候手指头一按就在陆州脸上留了几道面粉印。
陆州正从外卖袋往外拿食材,手腾不出来:“……不干净。”
李定原:“干净,哥不嫌你。”
陆州知道李定原不嫌他,早前还给他擦脚来着,后来忙忙叨叨的也就忘记了脸上有面粉的事,顶着面粉脸吃了好大一盘包子。
李定原这次做的包子有他拳头那么大,照着陆州的食量最多吃三个。
看陆州吃到第五个,都怕他撑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