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动了几下,司徒征微微一笑,道:“先进屋再说。”
司徒征入内,一一点起灯烛,顿时间亮如白昼。屋内陈设简素中带着清雅,窗边摆着两盆松竹盆景,苍翠欲滴。虽然没有太多布置,却显出一股安适舒心的意味。
他坐在一张矮案后,示意纪襄坐到他身边来。
她猜他可能又要抱着自己了,走了过去。
纪襄神色半羞半惭,司徒征将自己的手心摊开,道:“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点点头,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么蛮横过,第一次伤人竟然还是对着司徒征。纪襄哪里知道这点小伤小痛,在她眼里看起来严重万分,对于司徒征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司徒征脸上英挺的线条在烛光下柔和了几分,问:“纪姑娘预备如何向我赔礼道歉?”
她立即道:“对不住。”
见他神色未变,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她,纪襄隐约明白他其实早就有想要自己如何赔罪的法子,道:“司徒郎君既然不满意我的道歉,那是想要我如何?”
她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真的生气,笑盈盈地看着他。
司徒征道:“你舔舔它。”
纪襄吃惊地瞪大了一双眼睛,想不明白他怎么将这样一句话说得十分平静的。她迟疑了片刻,凑了过去,低下了头。
她试图回想一番书册上教的,但也没有教过此类行径的。司徒征真是异想天开......好在她看到了司徒征点完蜡烛后净过手,心里虽然忸怩,却也没有什么不适。
纪襄脸蛋慢慢贴近他温热的掌心,纤长而密的眼睫在他的掌中颤了颤,踟蹰着分开了两片唇瓣,亲了亲自己亲手掐出来的指甲印。
她伸出一小截丁香软舌,闭上眼睛舔了舔,很快便缩回了。
司徒征的呼吸停滞一瞬,渐渐急促起来。纪襄感到他的气息拂在自己的后颈上,似一只温柔手。
片刻,司徒征伸出一只手抚摸纪襄纤细的后颈,在她露出的一片雪白肌肤上缓缓打了个转。
两人的身体都静了一瞬,纪襄后知后觉自己的动作是在取悦他讨好他,面色生晕,从两靥一直蔓染到耳垂。
司徒征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双手捧起她的脸。
纪襄垂眼,不经意看到他衣袍明显有异样的褶皱,连忙又抬起了头,撞入他幽深的视线中。她的呼吸,也渐渐急起来。交错在一起,仿佛一支和缓的乐曲,骤然进入到了急管繁
弦之时。
“张嘴。”他声音低沉,在她周遭响起。
她依言,望着他,轻启了两片粉润的唇瓣。
司徒征的手指探了进去,缓慢地碰了一下她的舌。很快,他似乎就在这简单的动作里得到了乐趣,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她的舌头。
静谧的屋内,响起暧昧的水声。
纪襄的口津从嘴角流出,她有些不适,摇了摇头。见他不理会,含含糊糊叫了一声“停下”,这回,她也不管司徒征如何反应,先行咬了他一下。
他“嘶”了一声,再拨弄了一次,才不紧不慢地抽出手指。
纪襄掩面,不想看沾染了自己口涎的东西。余光里看到他竟然一动不动,恼羞成怒一般将先前他塞给自己的手帕拿出,朝他扔过去。
司徒征含笑接过,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一会儿,又起身去一旁盛有清水的盆中净手。
纪襄看着他的身影,琼枝宝树,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不知为何倏然间就想笑。她垂下头,抿唇一笑,再抬首时看到他已经回来了。
司徒征拿起浅青色手帕,给她擦了擦唇边些许湿润的痕迹。他神色认真,一贯清冷的脸,在做这种动作时不可避免地染上几分旖旎。
纪襄心下微动,轻声道:“我还在病着......”
他颔首,道:“我知道,你的药很快煎好了。”
纪襄微微挑眉,不太确定地道:“你救我出纪府后,带我去瞧过大夫?”
她似乎是睡得太熟,毫无印象了。
“是请大夫来瞧你。”司徒征纠正她。
纪襄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司徒征失笑,主动解释道:“先带你去了上回去过那处别院,更近些,大夫给你把脉开药过,恐你在那里住得不适,还是换个住处吧。”
他语气轻描淡写,纪襄忽地鼻头一酸,偏过头去不想让人瞧见她几欲流泪的模样。
她咬着唇直到嘴唇发白,为何恐她会不适是觉得她会想起之前被人下药的经历吧......
纪襄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水憋了回去。
司徒征轻轻地别过她的脸,见她面色不佳,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怎的了,还是身上不舒服?”
“没有。”她摇摇头,朝他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