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祥走出了房门,看着窗外逐渐散发出明媚光芒的太阳,心中再次有了一种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之感。
而与意气风发、铆足精力要帮着四哥干大事的允祥相反的是八爷允禩。他这种推诿、消极怠工的态度,终于还是让胤禛不想再忍耐了。
胤禛气呼呼地在宋玉瑶面前发牢骚道:“朕的爵位是封给忠心办事之人,而不是封给老八这样不用心办事之辈的!朕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可既然朕终究无法感化他,他终究不肯为朕、为大清尽心做事,朕又何必拿这爵位、俸禄来养闲人呢!当年皇考在世时就封他做贝勒,现在朕就让他做回贝勒!”
宋玉瑶看胤禛这样,不禁握了握胤禛的手,安抚道:“皇上何必生气?八爷不肯为您办事,您也不是只缺八爷这一个为您办事的兄弟不是吗?
兄弟们当中,十三弟、十六弟、十七弟不都是能为您办事的?长岁、瑞儿、元寿这三个阿哥也已经长成了,可以为您分忧了。
您也还有那么多女婿,您兄弟们和宗室之中也不乏长成的后辈,朝堂之中也不乏能办事的臣子。在野之外,也不乏尚且没得到选拔的贤才。您何愁没人可用呢?”
胤禛便又被宋玉瑶安抚好了,脸上露出一个笑,道:“瑶儿说的是,老八再是心有不甘,他也只是朕的手下败将罢了。
皇阿玛将这个位置传给朕,朕继位之后,这几年逐渐将大清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百姓安居乐业,群臣们、百姓们都逐渐对朕悦服。
就连其他兄弟们,心里也得承认朕将大清治理得很好,老八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胤禛并没拿允禩怎么样,不过把允禩的廉亲王之位给削成了贝勒,也把他所有的差事都给撸了,八爷彻底成了闲人。
而与此同时,对于态度也消极怠工、但是马马虎虎也没犯多大过、离了老八翻不起大浪的老九和老十,他则还打算继续用用。
“今年朕将闽、粤二地的海禁开了,允许国人出海贸易,老九颇擅商道,正好让老九去巡查两地海关。”胤禛想到自从跟着长岁从青海回来后,这两年被自己时不时派些闲差打发离京办事的老九,心里又有了主意。
“还有老十,朕不像皇考那样喜欢巡幸塞外,蒙古王公自朕登基以来还没去亲自去会见过,边防的驻军也有好久没去亲阅了,就让老十和瑞儿一起去塞外走走,替朕看看吧。正好也替朕探望下抚蒙的各位公主、郡主等宗室女子。”
宋玉瑶瞥了胤禛一眼,分明看到他在说这些话时,笑得有些阴险。看样子应该又是想到什么好主意,来分化八、九、十这三位八爷党骨干了。
不过,这也没啥不好,还是那句话,对于政敌兄弟而言,能保下条命来,别兄弟相残就已经不错了,在这方面,她也不至于苛求胤禛太多。
“您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臣妾别的也不劝您,只别伤了兄弟们的性命就好。”宋玉瑶看着胤禛眼神柔和地道,眼里满是包容和体谅。
“你放心,皇考不曾杀子,朕也不会杀兄弟。”胤禛是知道瑶儿心地良善,见不得他们兄弟相残的,她时不时会拿此话来劝他,也想他能为儿子们做个榜样。
这几个兄弟虽然不逊,但是如今天命在他,天下人都认为他是天命所钟的应世明君,这几个兄弟不管服他也好,不甘心接受失败也罢,又能影响、阻挡他什么呢?他自然没必要和他们过于计较,为自己留下一个刻薄之名,也让自己来日无颜面对皇考。
宋玉瑶便笑了笑,哄道:“臣妾就知道您是个心胸宽广的。”
胤禛其实是有些小心眼和记仇的,不过在对待兄弟这件事上,她认为这个世界的他已经做得不错了,所以就还是夸夸他、哄哄他。
“朕自然是个心胸宽广的。”胤禛赶紧把自己脸上
的阴险之色收敛起来,装作没有这回事地道。
宋玉瑶看了,嘴角不禁微扬,眼中也有笑意隐现。不知道胤禛发现没有,他现在的神色,和他养的那几只狗狗有时候的神态动作,总感觉有些相似之处。该说宠似主人形吗?
“那十四弟呢,这几年他都挺安分的,您要用他吗?”宋玉瑶又问道。
胤禛想了想,道:“老十四这几年确实挺安分的,看在兄弟情分和皇额娘的面子上,朕就给他个机会吧。
老十三佐朕治平天下,朕于诸事委任他太多,他皆事必躬亲、竭尽全力,也太过劳累了些。老十四之才不下于老十三,若肯诚心为朕办事,正好也能给老十三分担一些。”
“皇上所虑极是,十三弟虽然贤能,但您把这么多事都安排给他一个人去做,也是要把他累坏的。十四弟才干不俗,若能为您分担,那可再好不过了。”宋玉瑶赞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