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歌闲钱倒是多,但他可不敢给你这种惊喜。”黎漫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茶杯,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难不成——是萧恪?”
最终余笙也没有主动发消息询问这辆保时捷是不是跟萧恪有关,而是权当诈骗短信,直到确实收到了提车提醒,余笙才半信半疑地跟黎漫同步了实时位置来到提车点。
于是,在一切手续都处理好后,余笙便喜提一辆卡宴上路了。
临走前,工作人员还专门给她送了一束花,极为热情地帮余笙和这辆新车拍了张合影。
直到已经开出提车点很远,余笙才从恍惚的神情里回过神来——有这么大手笔的,不是萧恪就是于歌。
余笙在心思重重地盘算着要不要给他们两个人发去短信确认,突然就在某个拐弯处,一个没注意刮蹭到了突然从另一个路口出现的高速车。
砰——
余笙迅速反应,好在双方都及时刹住了车,没酿成大祸。
惊魂未定的余笙赶紧亮起事故信号,下车来跟对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太久没摸车了,手有点生……”
驾驶座上的女人摇下车窗,仰头望向余笙,缓缓摘了眼镜,露出沐苡然那张巴掌大精致的小脸,只是比起从前的清纯,更多了一丝妩媚。
“是你啊。”
余笙微怔,倒是没想到九年后跟沐苡然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窘迫的场景。
“好久不见啊,学妹。”沐苡然嘴角带笑,似是热忱地同余笙打招呼,“车子没什么大事,我直接送保险就可以。”
倒是余笙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需要多少赔偿,你直说就好,毕竟这次剐蹭责任在我。”
“余笙,虽然我们算不上熟识,但毕竟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你现在和萧恪……我们现在又亲上加亲,其实也不需要这么见外的。”沐苡然说话时始终带着客套的微笑,“你回国这么多天了,又在热搜上和萧恪那么风光,我都没什么机会请你吃顿饭,择日不如撞日——前面有家很不错的餐厅,一起吧。”
抱着莫名其妙的心情的余笙,最后还是同意跟着沐苡然来到一家高档餐厅。
虽然余笙跟沐苡然不过一面之缘,但总觉得九年后成为天王女友的她,跟之前对表演充满热情和探索的女孩,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样想来,余笙心底不由觉得可惜。
“在《重回恋爱时》播出之前,我都不知道萧恪和你都已经结婚了呢……他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要瞒着家里。”
沐苡然似是以长辈的姿态,对余笙说着圆滑的客套话,总让余笙觉得不太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奇怪,只能顺着她的话没什么感情地回应:“我想,他跟自己家里有太多隔阂吧……毕竟他的生母已经不在了,听说他跟萧天王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但那毕竟是他的家啊。”沐苡然缓缓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杯沿,突然话锋一转,不紧不慢道,“余笙,你是不是以为,你比我更了解萧恪呢?”
余笙微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自己太过敏感了,总觉得沐苡然话中带刺,余笙的语气也便不由锋利了些:“您这句话说的,倒是让我觉得纳闷了——作为萧恪的妻子,我了解他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恪他啊,很会隐藏自己的内心——你了解到的,大概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余笙一开始不明白沐苡然到底为什么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只是本能的出于“萧恪妻子”的身份,维护他们这段外人眼里的美好爱情。
但当沐苡然开始滔滔不绝讲述起自己和萧恪的故事时,余笙突然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就是动物本能里幼稚且固执地划分自己领地的排斥与警告吗?
再联系起那些刻意在网络上煽动起的谣言以及萧恪毫不在意的态度,凭着女人的第六感,余笙基本可以肯定——沐苡然这是爱而不得的偏执占有欲。
可是,爱而不得就要抢人家爸爸当后妈,这也真是怪令人费解的。
余笙不禁有些心疼萧恪的生母,不知道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放弃了自己的爱人和亲生儿子。
在余笙的印象里,萧恪不仅仅对他父亲,甚至整个家庭都尽是敌意,因而她对萧恪母亲的了解也少之又少。
在余笙默不作声的同时,对面的沐苡然还在面不改色地输出。
“我和萧恪是在话剧社认识的,听上去是不是很熟悉?你们那个综艺我看了,就像在放映我自己的故事一样,莫名有一股亲切感。”
沐苡然说得那么坦然,面含笑容着轻描淡写,但余笙分明能感觉到她余光瞥来的窥探——她很在意自己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