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如果光看还不够过瘾,大可以上手摸。”
做足了心理建设的萧恪索性丢掉了所有脸皮,边说着,还边将一只手探入水中,仿佛真的要捉住余笙的手,让她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肌肤上游移。
余笙任由萧恪抓着自己的手没反抗,只是情绪不明道:“萧恪,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萧恪从水底抓起余笙的手,缓缓放置在自己的下颚旁,用她那嫩滑的手背一下一下轻蹭着自己的脸颊,“兽性大发吗?”
“如果你知道我对你心意和欲望在无数次寂静和黑暗里无声忍耐过多少个喧嚣,你就会觉得我这些天的失态和情动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那双深邃的双眸直勾勾地望进她湿润的眼睛里,仿佛要将她吞噬。
水雾渐渐充满了整间浴室,不过是浴缸两端的距离,都令彼此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在视线逐渐被水雾剥夺前,萧恪只听到一声微叹,唤得此刻的清明。
“我知道。”
萧恪感觉到那只被自己攥在手里的手突然发了力,将自己的手掌反握住拉进了水里,由着她搭在侧腰上,指腹细细地描摹起她那颗特别的红痣。
“虽然花了九年时间,但我终于知道了。”
余笙借由水波的浮力,又向萧恪的位置凑近了些,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将对方的情绪望进心底,一字一句,是质问、是惋惜,更是失而复得的侥幸和惊魂未定。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告诉我?如果光说还不足以表达你的心情,大可以热烈地、放肆地、张扬地,让我完完全全感受到。”
起初,余笙不明白为什么那样耀眼的萧恪会不敢在自己面前袒露心声,甚至自己都已经主动表达了某种好感,还是不足以让萧恪放下所有忐忑和担忧,即便是分
别,也没让他暴露任何多余的情绪。
但她开始回忆起两个人高中时代的相处,想起那戛然而止的分离,想起他紧跟着自己回国的脚步找上门来,想起他波澜不惊地提出要跟自己假扮夫妻,想起在《重回恋爱时》里从他的视角不断复盘的朦胧不清的关系,想起他刻意隐藏起来不愿意宣之于口的破碎家庭。
所有繁复的场景历历在目,将所有的细节全部放大化,从不同视角补足了她所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她终于找回了勇气,找回了爱情。
“我就在这里,你还害怕什么?”
是啊,对方都这样直白了,他还在退缩什么?
萧恪的身体猛地前倾,一把从水中将余笙抱起,安安稳稳地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一只手还在她腰间的红痣上温柔留恋,另一只手却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迫切的亲吻顿时席卷而来。
吻痕沿着余笙的唇形、下颚线,直至她的脖颈、锁骨,最终来到她的肩头,灵巧的舌头咬掉了半挂在她身上的细吊带,一枚红痕仿若他标记的烙印。
就在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余笙身上游走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萧恪本想不予理睬,可外边的门铃声却越来越急,大有将他们的房间掀翻的架势。
“去看看吧。”
余笙红着一张脸挂在萧恪身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从上方的置物架上抽下来两条浴巾,一条裹在自己身上,一条丢给了萧恪。
被打扰了雅兴的萧恪黑着张脸,从猫眼里看到罪魁祸首果然是贺澜。
“大晚上敲门,你还真会挑时间——”
本来还不耐烦的冰山脸瞥见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贺澜神色凝重,某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贺澜站在门外,手里握着个刚刚结束通话的手机,滚了滚喉咙,艰涩道:“医院来的电话——你爸走了。”
第59章
萧恪跟节目组告了假,他带着余笙连夜赶回了京安,抵达病房的时候,沐苡然正掩面守在床边,看来是哭过一场,一见到萧恪又啪嗒啪嗒掉下几颗眼泪,堪称收放自如。
虽然沐苡然故意揪着余笙不放闹了很多次妖,但萧恪始终都没入了沐苡然的圈套,如她期待的那般跟她见上哪怕一面,算来从萧天王昏迷在病床上起,也有两三个年头了。
“再跟你爸爸说说话吧,他在天上也听得到。”
当着外人和媒体的面儿,沐苡然似乎有意同萧恪拉开距离,但是越是遮掩,越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萧天王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神态安详,跟萧恪上一次来探病几乎没什么分别,看得出来,他走的时候并不痛苦。
时光似乎对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天王极为纵容,脸上基本没什么岁月的痕迹,几条皱纹更像是某种勋章,嘉奖他曾在娱乐圈留下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