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留声石怎么回事?”
“都用了五百年了,有点小毛病也正常。”
“该怎么修啊?能修好吗?”
“等它停下来就能修,不过一旦打开留声石,不把储存的所有音乐播完它是不会停的。”
“什么?!”
“本来有两个留声石的,因为咱们都不在家,好的那个我留给师尊解闷玩,这个有毛病的我带出来了。”
“里面都记录了什么?”
“我记得红白喜事上常用的
歌都有,对了,之前给岛上几户人家出租过,里面还有商家的叫卖,鲛人的骂仗,小孩作业辅导课……”
萧衔蝉还要再说些什么,就被台下的惊呼声吸引了注意力——
观众们个个目瞪口呆盯着台上,只见扮演玉蜉子的谢无柩一手持戒,一手敲木鱼,随着木鱼咚咚的节奏声,小黑慢慢从木鱼开口处爬出。
莲送归佛修瞬间爆改印度吹蛇人。
谢无柩的演技一直不好,此刻他面瘫道:“我乃莲送归佛子,法号玉蜉子,如今居住在无言峰上,只有一棵结香树相伴,这树亦在修行,也不知何日会修炼出人形。”
秦含玉饰演的孟泽兰还是树妖的模样,她身上缠了一层树皮,头上戴着黄纸剪成的结香花,随着木鱼声,她需要扯下外面一层树妖的打扮,表演修炼成人这个过程。
秦含玉于是开始脱外面的服装,她扯啊、扯啊、扯啊,扯到呲牙咧嘴、五官乱飞,脚跟踩地,双手用力,猛的一下,终于把上半身的那层过于牢固的服装扯飞了。
“啊!我终于修炼成人了,瞧瞧,我的人形多么轻巧呀!”
秦含玉试图踮起脚转个圈,然而她的双腿还在牢固的树皮服装里,她微笑了一下,开始像一只僵硬的蛆向前沽涌。
“瞧瞧,我是多么灵活呀!”
啪踏一声,秦含玉头顶纸杆做的花枝全都掉了,偏偏正中心固定花枝的底座还留着,宛如一个中老年男人迎风招展的地中海发型。
秦含玉保持微笑,咦?谢无柩这家伙怎么不接台词呢?
她往旁边扫了一眼,谢无柩被她甩出来的树皮击中,倒在舞台上人事不省。
伏玉认真盯着舞台,恍惚间,他好像感受到了一阵孤独的风扑面而来,他的背后有树随风摇曳,树影覆住他的身体,浅黄的花瓣从他的头顶坠落入怀,每一片花瓣都肆意飘舞,那是一万次春天的喧闹。
这出戏分三幕,第一幕是无言峰孟玉二人初相识,第二幕是入红尘孟玉二人始动心,第三幕是莲送归众和尚棒打鸳鸯,结果现在才第一幕就已经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萧衔蝉无力地靠在大师兄的肩膀上:“大师兄,本宫的头好痛。”
花沸雪连忙唤出两只花灵,一红一白两只花灵飞上台,一左一右把谢无柩往幕布后拉,但是两只小花灵力气小,只能拉住谢无柩肩膀上的一点点布料,谢无柩移动了两米,布料就不堪重负,裂开了。
白花花的一片就这样露出来了。
“哇哦——”
台下的观众发出欢呼声。
两只小花灵也因为惯性,直接被弹到了背景幕布上,撞开了上面绘着的背景图,只见小马痔疮膏的广告语大白天下。
萧衔蝉一个箭步飞上台,双手在胸前交握,露出八颗牙齿微笑,用播音腔道:“总而言之,无言峰上的结香树化形了,接下来,她会与莲送归的佛子发展出什么样的爱恨情仇呢?不要走开,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孟泽兰悄悄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只见他笑得欢畅,正和所有观众一起鼓掌,边鼓掌边笑道:“这出谐戏演得好!”
孟泽兰:……这是正经爱情戏啊!
天菩萨,听到自己原本的大名都没反应,小虫究竟能不能想起记忆啊?这事交给萧道友他们,她真的能放心吗?
谢无柩脑壳鼓起一个大包,萧衔蝉一边抢救他,一边让金不禁先上场——不能把小师妹一个人留在台上啊。
金不禁一身和尚的打扮,板起脸走上台,一边走一边念台词:“无言峰上竟然有一个妖修!呔,妖精吃俺和尚一棒!”
秦含玉对有人陪她一起在台上感激涕零,连忙接戏,她法力不济,被打得连连后退,然后一个屁股墩摔下去,“夸擦”一声,舞台被她坐出了一个坑。
秦含玉:……“我自诞生来,一直住在无言峰,从未害过人,你为何要伤我。”
金不禁挑了挑眉毛,对着众人微笑,把剧本里的台词全都抛下,开始临场发挥——
“为了保护我的孩子!玉蜉子,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秦含玉:?
萧衔蝉:?
刚醒过来的谢无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