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阵?这个洞里有什么?”萧衔蝉问道,“海底火山?”
阿逍并不答话,指着那个古怪洞口的后面说:“看到那个堆石头了吗?旁边还有三把刀,你们的工作,就是挑一块石头砍,砍九百九十九刀。”
三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堆石头不过半人高,黑漆漆的,零零散散的几块石头被从中劈开,中心是凹陷的,石心里应当藏有东西。
“然后呢?”
“然后等你们砍完后我再说接下来干什么。”阿逍纵身从阿大背上跳下去,衣摆鱼尾似的,他躺在一个凹下去的大岩石上,闲适地晃着腿,随手抓了一把小虾往嘴里丢。
杨噙鱼拦住萧衔蝉和金不禁,道:“是我要生灵草,你们不要……”
“我生气了。”萧衔蝉生气地打断
她的话,率先捡起那把刀,“一天天就知道把我当外人,臭咸鱼。”
她嘟囔着骂杨噙鱼的外号。
金不禁道:“姑奶奶,你可别逞能,真叫你自个儿去,等你砍完了石头,我们也早就淹死了。”
“我是认真的。”杨噙鱼拉住他俩的手腕。
“嘀咕什么呢?”阿逍打断他们的话,“都去干活,别想躲懒,个人干个人的。”
杨噙鱼无法,只得松手,萧衔蝉和金不禁也无法,他们原想着那石头看着就古怪,三人共砍一块,应当会快一些,没想到最后分开干活。
叮叮咣咣的声音震得周围海水一颤一颤,那石头也古怪,一连砍了好几刀,胳膊都酸了,那石头表面只留了几道痕迹。
萧衔蝉蹲下一模,这哪是石头,分明是一个光滑的金属球。
金不禁速度快,半刻钟就已经砍完了九百多刀,萧衔蝉看他胳膊都抡出残影了,刀口已经卷刃,这把刀废掉了,那个小金属球那层黑色的壳裂开,露出里面暗灰色的纹理。
金不禁揉揉肩膀,问阿逍:“前辈,砍完了。”
阿逍夸张地鼓着掌坐起来:“恭喜你,运气王,砍掉一刀,已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再砍两刀就能拿到生灵草了!”
金不禁看看手里的破铜烂铁:“可是这把刀已经不能用了。”
“用这个。”阿逍不知从哪拿出一把锤子和一个钉子,“锤九百九十九下相当于一刀。”
金不禁人麻了。
萧衔蝉:“……”
好一个修真界并夕夕。
萧衔蝉要来钉锤,摩挲一下,发现钉子的质感和他们砍的金属球一样,她又用大拇指仔细剐蹭了一下刀刃,手指上立即出现一条口子,鲜血如雾溢散在水中,此刀坚韧非常,她连忙疗伤。
刀与钉的取材都是取自于这些金属球,如今阿逍要他们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阿逍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忽然开口道:“这些球是金子。”
“金子?”金不禁激动起来,拿起黑黝黝的小球仔细看,“金子怎么是黑的?”
“此处有一条天庚金精脉,如黄金这般柔软的金属埋在此处,过个三五千年也会变得刀枪不入、无坚不摧。”阿逍慢悠悠道,“我看你们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萧衔蝉生出几分好胜心:“那可未必。”
她复低下头,认真的挥刀,很快,她也劈开了那层黑壳,忽略阿逍咋咋呼呼的并夕夕恭喜语音包,接过钉锤,她转头看向杨噙鱼,她的面颊通红,紧咬牙关,双臂一次又一次的挥起落下,手指紧握刀把,指节泛白。
身为一个凡人,她已经快要力竭,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她竭尽全力。
萧衔蝉走过去,她没有劝她放弃,而是在她背后输送了一段灵气,顿时,杨噙鱼感到酸软的胳膊又有了力气,疲乏的身体又充满了活力,她转头,感激地看了眼萧衔蝉,就又投入到无尽的挥刀姿势中。
“前辈,您要我们劈开金球,所求为何?”萧衔蝉掂着手里的球,此球平平无奇,晃了晃,里面似乎有东西。
阿逍躺在石板做的躺椅上摇摇晃晃:“土聚成山,山必生石,金居石之心,浸润而生,故土生金。少阴之气温润流泽,销金亦为水,所以山云而从润,故金生水。”
“里面是水?”金不禁惊讶极了,他停下挥锤的手,拿起暗灰色的金属球在耳边晃来晃去,“没有声音啊……”
“蠢材蠢材,我看蓬莱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阿逍摇头晃脑,“天庚金精乃是灵脉之一,其中之水,自然非同凡响,乃是一粒天壬水精。”
萧衔蝉福至心灵,看向“海底火山”上方,那片银蓝色的阵法散发着水泽之光……
金不禁则目瞪口呆:“前辈怎么知道我们是蓬莱岛的弟子?”
阿逍挑眉:“摄取难道还有第二个门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