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期间,每日公务处理结束后,裴祜一定先来瀛洲玉雨东偏殿,因为此殿为旂儿的住所,旂儿的所有耍头玩意儿都在这里,内寝地上铺了厚厚的羊毛毯,加上已至初冬,地龙烧着,内殿暖如春日,旂儿跑跑跳跳,只着单衣单裤,有娘亲陪伴,他玩儿得更加欢脱。
加之,旂儿发现,那个男人出现时,娘亲也不会离他而去,他和娘亲一样面容和煦,时常对着自己笑,陪自己玩耍,送给他好多好多东西,什么小衣裳呀,新奇别致的耍头呀,他脖子上戴的这个金灿灿的物件他也很喜欢,渐渐地,他从一开始的怯生生,变得可以自顾自玩耍,再后来,已经可以让那个男人抱自己了。
其实,旂儿本来就是一个不认生,脾气好,性子好,很好带的小娃娃,他之前不喜欢裴祜主要就是因为只要每次裴祜一出现,娘亲马上就走了,不陪他了,加上他那晚凶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抱得他很难受,所以他才哭的,现在裴祜都改了,旂儿自然也不跟他一个不懂事的大人计较。
裴祜是下定决心要和旂儿好生相处的,想要和他搞好关系,让他接受自己,一则是拿捏住旂儿,便相当于拿捏住了他娘亲,旂儿高兴,梨儿自然也欢愉,连带着裴祜也能收到她的好脸色。
二则,裴祜实在是觉得愧对旂儿,他还是不理解自己为何要吃一个奶娃娃的醋,同一个无辜的娃娃置气。
三则,他其实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不论是容貌还是性子,自裴祜见旂儿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可爱亲近。
这五日和旂儿相处下来,裴祜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他亲手给旂儿戴上那如意夔龙纹的金镶玉平安锁时,旂儿露出两颗小小乳牙对自己笑了,虽然旂儿很快就收回了。
还有就是,裴祜知晓旂儿正在咿呀学语,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爹爹”二字,谁知旂儿一开始根本不理他,就好像身旁没他这个人似的,旂儿要么和娘亲贴着,要么摆弄着裴祜送他的耍头,后来许是被裴祜念叨烦了,每回裴祜说一句“爹爹”,旂儿就要反驳一声“娘”或者“凉”,他现在口齿还没那么清晰。
不过,裴祜已经很满意了,尤其是他
第一回从卢月照那里学来该如何抱孩子后,旂儿并未排斥他的接触,而是由着他抱,裴祜当时既兴奋又紧张,他抱着旂儿时小心翼翼不说,就连五官都在用力,裴祜嗅着旂儿身上的奶香,看着他肉嘟嘟的脸颊和圆滚滚的小肚子一时百感交集,不知为何,竟当着卢月照的面眼眶微红,他抱着旂儿不肯撒手,甚至亲了亲旂儿的脸颊,直到后来旂儿哼哼唧唧,皱了小小眉头,卢月照说他到了该喂奶的时辰,裴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旂儿。
又一日过去,今日晨起裴祜便离开了景和园,去赴恪王的宴请,临走时对卢月照说晚上不必等他,让她先歇息,估摸着结束时时辰就不早了,卢月照点
了点头,于是,夜里她沐浴过后便早早灭了灯歇下。
她这几日睡得尤其安稳,今夜亦是,可是,睡梦之中她总感觉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流连不休,自己像是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紧紧裹住,但她睡得沉,一时间没能醒来,直到半梦半醒间,一阵疼痛袭来,她才睁开了眼眸。
耳边是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见卢月照醒来,他迷蒙的眸子亮了亮,停下了动作,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又迫不及待撬开她,衔住她粉软的舌,裴祜吻她的力道不轻,放肆掠夺之下,卢月照舌尖都麻了。
这时,卢月照也彻底清醒过来,鼻尖唇舌尽是酒气,而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寝衣前襟大开,刚刚沐浴过,他不知是不是没怎么擦拭身体就上了她的榻,卢月照完好无损,只是轻微褶皱的中衣都被他胸膛上滴落的残余水分弄得湿哒哒一片。
“嘶——”
卢月照忽然痛呼出声,酒醉的裴祜又开始……他全然只顾他自己,没有一丝温柔。
上次夜里,裴祜最后紧紧抱着她,她在他怀里哭得抽噎,裴祜主动俯身吻了她,两个人呼吸都乱了,甚至裴祜的手都伸进了她小衣里,吻上了她的身前,结果被卢月照给轻轻推开了。
因为,她突然来月事了。
所以,加上两人冷战的那七日,他们已经将近半个月没……
明明两人都在等着,盼着,结果谁能想到此刻裴祜甚至中裤都还穿着,在卢月照还在睡梦中就如此迫不及待。
卢月照拧着眉心,手上使了力气推开了他的劲瘦腰腹,借着如银月光,裴祜这才看清,他的梨儿落了泪。
“梨儿,我......弄疼你了?”
直到此刻,裴祜才醒了酒,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事,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