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祜钳着卢月照的下巴,迫她重新直面自己。
他手下用着力,被他接触过的细嫩肌肤很快泛了红。
“是!是民女自己不愿,不愿再与王爷有所接触!”卢月照语气坚定,甚至带着愠意,将她对他之前所作所为,言语羞辱的不满,以及他多次以来的纠缠不休,甚至……还有对自己那日因为他的触碰亲吻而起的身体上的异样,统统包含在这愠意之中。
“理由民女已经与王爷说过,不愿再提。”
“是吗?”裴祜质询,“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人,亦或是还有忘不了的人?”
“是张庄敬?”
“还是那个清明?”
裴祜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人名。
卢月照沉默不语。
而这样的沉默,在裴祜眼里就是承认。
从未有一刻,他像现在这般嫉妒这两个男人。
嫉妒他们得到的比他多,不论是心,还是身。
他不敢相信,他裴祜有朝一日竟会败在这两个男人手里。
她竟为了这两个微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自己,轻而易举把自己的自尊踩进尘埃里。
嗬!
裴祜低笑一声,嘲讽着自己。
既然如此,他偏要看看自己这个摄政监国,权势滔天的当朝乾王,究竟能不能得到一个女人。
“唔——”
脚下失重,卢月照被裴祜打横抱起走进了内间。
身下一软,是她自己的床榻,而面前的高大身影开始自顾自解着他的腰间绦带,他用力一拽,拉开了自己的里衣前襟,露出了结实的胸膛,随后俯下身向自己压来。
第100章
裴祜滚烫的大掌烙在卢月照的纤腰一侧,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腰间系带。
“王爷不要——”
卢月照被他这副不顾一切的样子吓到了,她眼含泪水,恳求道。
“不要?你知不知道,本王可以把你这句话当做邀请?”
“你这副身子已经被本王看过吻过,给不了旁人了……”
裴祜语气坚定,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卢月照的外衫被他扯松。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心下忽然微痛。
什么叫做她这副身子被他看过吻过便给不了旁人了,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啊,她不论想与不想同谁欢好,难道不应该由她自己的心意而定吗?
凭什么他要决定自己躯体的归属,如此不在意,甚至是与自己的心意相悖呢?
卢月照将双臂横在胸前,忽然冷了眼眸,开口质问道:
“王爷是要用强吗?”
言罢,裴祜愣了一瞬,而后咬牙道:“本王若是用强,你昏迷那日,以及被吴仲彦送到本王榻上之时,你早就是本王的人了!”
裴祜眼尾泛了红,手心里紧紧攥着她的外衫衣摆,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王爷若是用强亵玩于我,民女自然反抗不过,可不论如何,我的回答只有一个,那便是不愿。”
现今这失态反常的乾王,更让卢月照坚信,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装扮好看的掌中玩物,他若是真的如他口中那般在意自己,又怎会不顾自己的意愿,行此强迫之事?
而她,不愿成为权贵手中的玩物。
更不愿如之前在碧英园一般,仅仅是因为他的触碰和亲吻就变得不像自己。
她自己的意愿和身体只能由自己来主导,而不是如那日一般分外反常。
亵玩。
裴祜脑海中尽是这两个字眼。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亵玩于她……
那他此刻又是在做甚?
裴祜心惊不已。
有朝一日,他竟变得不是他了。
良久后,裴祜起身离开了此处。
行到门外之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番模样。
袒露胸膛,衣襟褶皱。
倒是比她狼狈太多。
裴祜啊,裴祜,你也有今日。
他心中自嘲。
*
深秋夜晚的天气带着冷意,阵阵风吹过,卷落了树枝上的叶片,又旋转着掉落在了卢月照的脚边。
她裹紧了自己的外衫,可还是有风钻进了袖口,触及到里面的肌肤,带来冷意。
卢月照攥紧了袖口,快步向前走去。
夜色漆黑,连月光也没有,她只能靠着火折子散发出的微弱光亮继续前行。
街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也都缩着脖子在低头赶路,想要快些回家去喝上一口热汤暖暖身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规律但急促的车马声,街边行人纷纷驻足看去。
数十只火把将整条街照亮,连角落也没有漏去,明火执仗,恍若白日。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卢月照的一双眼眸,她不自觉停下脚步,看向队伍的来处。
就在望见悬于车驾两侧灯笼的那一刻,卢月照转身藏进了一条小巷子,灯笼上分外显眼的“乾王府”三字,昭示着这是乾王裴祜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