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师父说……”
听出裴祜语气间的犹疑,卢月照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父说,过些时日,会有一批家中器具要做出。”
卢月照想了想,而后开口,“这是好事。”
的确是好事,这意味着家中会有更多的进项,能够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备好些东西。
裴祜点头,“只不过……是外乡的活儿,恐怕到时候要出门些时日,不能一直陪在你身侧。”
话音落,卢月照抱着裴祜的手臂往回收了收,二人紧紧相贴。
“这没什么,我如今都六个多月的身子了,早就坐稳了胎,你在外只管安心就是,我和爷爷,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一起等你回来就好呀!”
裴祜低头,在她发间留下一吻,“我知晓,爷爷本来要在去岁年末就不再去私塾讲学的,为着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的小家,他才决定年后继续去私塾……我是你的夫君,是腹中孩儿的父亲,要为你们撑起一方天地。”
“师父说,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这批活儿,包括以后的,都会让我一人前去,所得酬劳他不会抽取分毫。”
裴祜顿了顿,继续说道:“爷爷辛劳了一辈子,趁着要照看你的空档,我外出后,就让爷爷和你一同在家中,爷爷早该颐养天年了。”
卢月照轻轻点头。
她从前不是没有提过要让祖父把私塾托付旁人,可是卢齐明说,如果不教书,让他一日一日地在这村中闲晃,他做不到。
“教书虽说累些,可是看着这些孩童们鲜活的面孔,以及对圣贤之学的求知若渴,我便什么疲累也不觉了。”
卢齐明是这样与她说的。
可是如今,卢月照是真的想要爷爷在家歇息,在这山下村落吟诗作画,与诗书为伴,以山水为友,等到她生产过后,还要带着他去游山玩水,或许,等有一日她攒够银钱,能够带着爷爷去往江南。
江南春色,落花时节,总是令人神往。
“好,我明日便和爷爷提。”卢月照说道,“爷爷会答应的。”
裴祜吻着卢月照泛红的耳垂,“梨儿的话,爷爷会听的。”
他尚未……
而是在外缓缓摩挲。
而后渐急。
眼前白光闪过,一滴泪水从卢月照眼角滑落。
可裴祜还未停下,他捉住女子无力的双腿,将之蜷曲。
相触之处,无比黏腻。
近些时日来,白日里裴祜还是与从前一般,可夜里每次同房时,卢月照总觉得他好似与之前很是不一样。
他原本是那样温柔之人,以前只要她轻说一句“受不住了”,他便会速战速决,生怕累着她。
可……
原来这样好的性子在这档子事上也会慢慢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身子重,一开始或许还能配合,甚至是主动相迎,可没多久卢月照便颤了又颤,没了力气,这时,总会有一双铁手将她禁锢,一次又一次地摆弄着她向她索取。
甚至……他总会留一盏烛台,借着昏暗的灯火观赏她似痛非痛的神情。
就如此刻。
而他,高高在上,从上至下,从内至外看着她。
裴祜的这般变化,卢月照很是不解,后来她想明白了,他早就不似从前那般青涩,食髓知味,便是如此。
忽然,卢月照开始隐隐低泣,裴祜停下,忧心问道:“梨儿……是疼了?”
还是那般温柔的语气,只不过喑哑得厉害。
明明他还是他呀,怎么会不大一样呢?
卢月照看着他沾染了欲暧的如玉面容,轻轻摇了摇头。
“不疼……”
除去新婚初夜刚开始她有些不适,后来的每一次她都没有觉得疼,裴祜深爱她,前面铺垫很长,加上他总会温柔侍弄,所以卢月照反倒舒服至极。
她现今这般低声哭泣,就是因为太……,这是头一回她被他弄哭了。
得知卢月照未有不适后,裴祜立刻继续,甚至比方才更甚。
卢月照的眼泪在后半程就没断过。
“不行了……”
“清明,不要了……”
“求你……”
……
“那里……要坏了……”
一片暖意里,尽是她的低声求饶。
而裴祜,只会更加。
清明他,变坏了……
这是卢月照最终得出的结论。
其实,或许也怪不得裴祜会如此。
不论是卢月照的面容,还是她的这副身子,处处貌
美,姣好,娇艳欲滴。
加之她如今有了身孕,落在裴祜眼里,她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这事反倒更添滋味。
他不再青涩,而她又何尝不是?
裴祜只耐心等待着她生产过后,那时,他便可不似这般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