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她的脚还有她的手……
从水潭之中艰难爬出的姬时语,大口喘了两口气,奋力拨开身段缠绕紧贴的水藻。
拔了生,生了再拔。
剪不断、理还乱。
姬时语放弃了挣扎。
她逃脱不了。
姬时语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她手腕与腿俱是酸痛,这痛感多来自肌肤表皮。
肌肤磨破了皮,吻_痕遍布浑身,她得好好生养一番。
再不能由着江曜胡来。
姬时语终是睡过去了。
隔日醒来,屋外雨已是停歇,雨后初晴,是一个艳阳天。
姬时语睡到了近午时才醒。
外室隐隐约约传来姬合英担忧的问话声。
“阿锁是被江曜带走的?带去作甚了,是抓走藏起来不让人见还是?侯爷找去就没训斥他让他放人?”
一连串的质问,引得萍亭与萍柳支支吾吾。
见两人不吭声,姬合英急切了,“你们倒是说话啊,那时候你们不与阿锁都在江曜那儿?”
“大小姐,奴婢实在不知道,江大人将小姐带走后,便再未让奴婢等见过一面了。”
“侯爷亲自寻去,也并
未说二话,只让江大人好生照顾小姐。”
姬合英恼火的来回踱步,她抓了抓脑后的马尾,正焦灼十分之时,内室一道隐隐绰绰的身影悄然走出。
“姐姐。”
姬时语披好外衫,小步迈出。
她乌发披散,有几分凌乱,一双猫瞳却仍如过水似得明亮,轻笑了一声,便走去姬合英身侧。
她说:“你有话问我好了,她们二人确实不知情。”
“阿锁,你可真担心死我们了。”
姬合英一把将姬时语揽入怀中,昨夜见小姑娘精气神不大好,她便没多问。
今日左等右等不见妹妹苏醒,姬合英只差去寻个郎中。
“你可是睡了一整宿。”
姬合英将姬时语拉着坐下,又命萍亭与萍柳去端吃食来,她拨开挡在小姑娘脸蛋上的一绺青丝,关切握着她的手,问她。
“饿不饿?”
姬时语笑着点头:“是好饿了,要姐姐拿些好吃的来。”
姬合英松口气。
能吃那便是还好。
不多时,萍亭便端来了一碗红枣黄米粥,萍柳则端着一小碟的红糖发糕。
姬时语是真饿了,就着便将碗里的膳食吃的干干净净。
姬合英笑道:“先垫着点肚子,晚些时候姐姐给你备主膳。”
“好呀。”
姬时语吃饱喝足,便凑到姬合英怀中,依偎着姐姐的怀抱。
如小孩子那般,不舍得松手。
姬合英抚着她的后背,妹妹的身子软乎乎的,她拍拍,自顾自笑了起来。
“怎么还像小孩子似得呢?”
姬时语哼道:“不管,就要跟姐姐抱。”
她想撒娇,姬合英也宠着她,这本就是自己家,容她随心撒娇。
两姐妹温存了一会儿,姬合英便问她:“不过,你还未说江曜带你去别庄,是为了何事?早前爹娘来信,问我你可是到了岭西,我还吃惊,寻思你何时过来的。”
说起这事,姬时语不免忆起暗室的种种,她闷头埋起来,不愿说。
于是,她只做道:“没什么事,你们不要多想。”
“江曜没将你如何?”
姬合英扶起姬时语,两姐妹面对面,她眯起眼,努力洞察姬时语面上的神情。
小姑娘神色自若,没得变化,她摇了摇头,“没有。”
只是姬时语回应的实在太过简短,不似她的性子。
扭头之间,姬合英还是察觉妹妹有一丝的别扭和躲闪。
姬合英敏锐询问:“你和江曜闹脾气了?”
姬时语一个惊,身子僵硬,“姐姐,你怎么这样问?”
“瞧你这很不对劲的模样。”
姬合英抬手揉上姬时语白玉的脸蛋,轻缓摸了两下,“我一说江曜的名字,你便不愿直视,娘说你们二人早就私下暗生了情愫,可是真的?”
这回姬时语是真恍如雷劈。
这事怎么连她娘舒氏也知晓了?
“看来是真事,你们二人这几日是蓄意见面,正是两情相悦之时。”
姬合英无需姬时语应她,她已然清楚,复而便叹了口气:“阿锁,你喜欢上江曜,这本是无碍,姐姐早知道他心悦于你,那时我便猜到他不会放开你的。”
姬时语猛然抬头,她嗓中哽咽的厉害,“姐姐,我……”
“我听说江曜告发了都察院的案子,陈家夫妻残害十余位孩童,他动用私刑,还被陛下降罪了。”
姬时语的脸一白,“姐姐……”
“所以,你们是闹矛盾了?”
既然姐姐已是看清,姬时语便不再隐瞒,她颔首:“是,我们吵架了,他惹了我生气,我暂且不想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