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里拿了手机:“你们不信?我手机里就有他们暧昧的照片和视频。”我说着,往沙发那边的插座那走去,“不过我手机没电了,我先充电。”
一群人都没动,张柔忽然上前一步,大概想要阻止我,我立刻装作无意的踢了一下地上的水果刀,刀锋跟瓷砖摩擦的声音很响,张柔吓了一跳,站住没动了。
我从包里拿充电器插上,表面上好像很随意很轻松,但其实我手心都出汗了。
文盈跟这些人解释,而不是指挥,说明这精神病院的医生虽然是他们叫来的,但并不是他们一伙的。
他们面面相觑,对我的话也不知真假,只能被我拖延时间。
这么多人,我越想冲出去,越会被当做疯子。虽然去医院也可以证明我没疯,但我得马上赶去中心医院看方继德。
我举着手机,对文盈招招手:“你过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张柔立刻紧张起来:“文盈姐,你别过去,她真疯了,我哥的手都差点被她砍断了!”
“你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文盈倒并不怕我,跟那几个医生讨论了一下,说什么可以先稳定稳定我的情绪,免得我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我坐在沙发里,把手机开机,然后找出那段音频,又从抽屉里拿了个耳机,递给文盈:“给你听一点东西。”
文盈皱着眉:“直接放。”
我冷漠的看着文盈:“文小姐,这点东西,恐怕他们听到不太好,关乎你在事业上的名誉。”
她面无表情的接过耳塞,塞在耳朵里。
渐渐的,她脸色变了,接着不敢置信的看向我,猛然站起来,耳塞都给扯了下来。
她指着我,动了动嘴唇,我止住她:“文小姐,你后面,还有人呢。他们要是知道,你作为心理师,却怂恿你的病人,一个——”我摊手,没有把那个词说出口,“再对受害人实施一次暴力,你的职业生涯,恐怕要出问题了。”
我看她脸色惨白,心想我果然没猜错,张百良对文盈并没有如实相告,我故作不解道:“怎么,你竟不知道他对我做的事?”
文盈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眼神愈加阴冷,看的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立刻站起身,我知道,我低估了文盈。
我这一把刺激,并没有把击溃她的心理防线,我本以为她知道这件事,会失魂落魄,那医生们不可能还认为我有精神病吧?
可文盈的眼神,传递出的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绝对不能放过我,不能让这些事传出去!
我收起手机和包包,起身就要走。
文盈忽然拽住我的手,往她胸前一带,我猝不及防,一下扑倒在她身上。
文盈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别掐我!”
所有人都立刻围了过来,文盈一副挣扎着的样子退缩到沙发脚处,可怜巴巴的直望着其中一男人:“成哥,她想杀了我,我真的不认识她,她还威胁我,要给我泼硫酸!”
我真是,被这一波表演给惊艳了!
这反应速度!
这阴险程度!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跟张百良那渣男简直绝配!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强奸犯竟然都要维护,我他妈哪里斗得过这样一对狗男女!
我爬起来,想趁乱冲出去算了!
“成哥!快啊!”文盈见其他人不动,对着那个好像特关心她的男人喊着。
那男人一把挡住我,我要回头去捡刀也来不及了。
我被他们拽住了胳膊,往屋外拽,我只得下意识的挣扎着喊道:“你们放开我,我要报警!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是气不过才喊,他们是就怕我不喊不叫。
到了楼下,我大喊大叫吸引来了保安,但毕竟抓着我的是穿白大褂的医生,而救护车就停在楼下。看热闹的一大群,全看着我如何挣扎,如何跳脚,却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
到了车门口,我攀着车门不肯上去,不断跟拽我的人解释:“我真的没有疯,我要去看我外公,我外公快不行了!”
因为我折腾出的动静实在太大,文盈便提议要给我打安定。
安你大爷!
我瞪着眼,两脚飞起来朝文盈踹过去,可我胳膊还被拽着,压根就踹不到她。
脚一离地,我反而松了力气,被塞到了车里。
我恨恨的喊着:“文盈,你要是害的我不能见我外公最后一面,我一定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生不如死!”
在车里,我手里拿到什么就朝文盈砸什么。
被我冤枉了二十年的方继德,正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而我却再无计可施!我真的要疯了!
很快,安定的注射器就到了我眼前,我挣扎的实在没力气,冰冷的针尖就那么扎进了我的胳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