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暴怒的傅延开,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而他的话,也让我后背生凉。他的话滴水不漏,照这话,我那一巴掌挨的还真不冤。
我要细细想一想,但脑子依旧晕晕沉沉的,转不过弯来,却也知道不再嘴硬了。
傅邢知从后视镜里看我,说:“你可别怪二哥生气,你要是被周昌带走了,那可是渣都剩不了,你不知道周昌那点特殊嗜好……”
傅延开冰冷的眼风扫过去,打断他的话:“开你的车!”
傅邢知竟然还在笑:“二哥,我这不是怕方青把你给气死了。你不知道这丫头,看着不声不气的,胆肥着呢!”
我也没处发火,从后视镜里狠狠瞪了他一眼。
傅邢知啧啧啧的直摇头,更让人来火。我想骂他一句,但胃里忽然一阵翻腾,我只得捂着心口大声说:“停车停车!我要吐了!”
第65章 你昨天被人下药了
刺耳的刹车声后,我手忙脚乱的推开车门,外面就是江边了,我趴在大理石护栏上一阵翻江倒海的吐,好一会才缓过来。
傅延开一边给我顺着后背,一边问傅邢知:“她喝了多少?”
傅邢知说:“我在外头听人家吹周昌带的女伴忒厉害,两杯白酒下肚,一点事都没,怎么这么不经夸。”
傅延开语气不太好了:“多大的杯子?”
傅邢知说:“顶多二两一杯!”
傅延开说:“我特意请你去听人家吹牛吗?!”
傅邢知讪笑着,转向我:“要水吗?”
我吐完了,江风一吹,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接过傅邢知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口,又一个保温杯伸到我面前,我一看是傅延开的杯子,接都不想接,直接钻进了车里。
傅延开那一番话,把我逼的无话可说,但他不帮我就算了,还对我动手。
傅邢知送我们到小区便走了,傅延开在我后头跟着我,我快步进门,然后砰的关上门,将他关在外头。
我扶着墙开灯慢慢往房里走,觉得身上实在味太重,拿了浴袍去进浴室洗澡。
在浴室里打开花洒冲了一会,被热气一蒸,浑身乏力,我只得慢慢蹲了下去。
热水全淋在我身上,头上,我不得不张嘴喘气。
许多事都涌进我的脑子里,张百良和文盈的身着新人服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浓烈的恨意逼的我几乎发狂。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外忽然有人拍门,我猜应该是傅延开,但也没力气回答。果然,他拍了几下门,开始喊我了。
我不答,他也不知道哪里拿了钥匙开了门。我费力的抬头看他一眼,轻飘飘的喝他:“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傅延开眼神冰冷,他从架子上扯下浴袍,随便裹了我一下,简直半扛半拽将我弄到了房间里,一把丢在床上。
尽管床上铺着两床棉被,但毕竟是硬板床,我本就头晕,被这么一丢,差点没晕过去,好半天才缓过来。
傅延开揪着浴袍把我揪到他眼前,他深栗色的眸子里,好似烧着一团火:“怎么样,你的办法奏效了没有?说不定陪周昌睡一晚,效果更好呢!”
头发湿淋淋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使劲推他,推不动,人昏昏沉沉的,想开口驳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傅延开推我在床上,不理我了。
我裹着浴袍跳下床,想去另一间房睡,可光脚才挨着地板,又被傅延开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我满脑子都是傅延开发火的样子。直到终于一点力气都没有,倒在被子上喘息。
慢慢的,我觉得眼皮沉重的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呼呼的响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我的头皮上轻轻的梳理着。有暖暖的热风吹在我的头发上,跟催眠曲似的,还挺舒服的。
我唔了一声,沉入梦乡。
我做了许多许多的梦,有时候是方继德,有时候是小时候穿着汗衫站在小舅舅房间隔着窗户看着我的张百良。有时候张百良趴在我身上,冷冰冰的说着:“是你勾引我,是你嫁祸你外公……”
我一下子尖叫着惊醒过来,房间里黑暗,我的喘息声在黑暗里回荡着,我的下半身,依旧冷的发疼。
床头灯突然亮了,我翻身坐起,看到傅延开,他蹙眉望着我:“又做噩梦了?”
我清醒过来,身上起了些冷汗,这一清醒过来,更凉瑟瑟的。我抱紧了被子。
“那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傅延开扶着我的肩,平视着我的眼睛,“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折磨?
我没有折磨自己。
我不解的揪住他的衣襟,我说:“不是我折磨自己,是张百良,是他折磨我,是方继德,是方继德在梦里骂我。骂我没用,骂我被人欺负了,骂我脏,骂我身上都是罪恶,骂我明知是张百良欺负了我,还让他逍遥法外,他过的那么滋润,我就恨的……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