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织玉诧异,回想他在魏都的一言一行,一向从容不迫,从未有过狼狈的样子,连苦恼都很少,完全看不出自己有影响到他。
秦昀没有过多解释,他一贯很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织玉看不出来也是正常,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因此患得患失。
他皱了皱眉,决定尽快进入正题。
“当我看到这里被别人捏红了的时候,我一瞬间对他起了杀心。”秦昀轻叹道,在织玉茫然的神色中,抬起她的下巴,却没有吻上来,反而目光在她光洁的下颌处流连了许久,“我开始在意一个来刺杀我的暗卫,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即使你无心刺杀,却很有可能被其他人利用,这样的险,我不能轻易冒,所以将你放走,也成全了你的心愿。”
织玉恍然大悟,原来当时还有这样的曲折,只是后面的发展,当时的两人大概都没有料想到,她竟然回去找他了。
她突然意识到,他的态度的转变,正是从那时起,此前两人还保持着距离,自那之后,他的撩拨便再无遮掩,时常让她招架不住。
秦昀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但是你选择了回来,那就不能怪我不放手了。”他说的理直气壮,织玉甚至开始怀疑,就凭他玩弄人心的手段,难道会猜不到自己会回去吗,这也许只是一个放纵感情的借口。
“我不会再放手了。”织玉喟叹一声,衔住他的唇,乌发散落下来,与他的发尾纠缠。
第110章 太后
午后齐都下了场小雨, 稀稀落落的雨滴落在石板路上,沁入石板间的缝隙,须臾便消失不见, 没留下半点痕迹。
经过了早上的热闹,世子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织玉站在廊下, 目之所及, 皆是最简单不过的摆设。
这座府邸, 和秦昀以往给她的印象截然不同, 荒芜冷清,就像他的主人没有想在这里久住一般,想到以前的事情, 织玉叹了一口气, 或许这种感觉是对的,曾经他,没有将这里当过家。
而现在,按照秦晴的说法, 住在这里,也只是因为他不愿回晋王府罢了。
织玉伸手感受到雨丝落到手心, 像羽毛轻拂过, 太阳仍然挂在天空之中, 远处天边一道彩虹, 美丽得让人惊叹。
她已经在这里百无聊赖地站了许久, 即使有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象, 依然提不起什么兴趣欣赏。
不久之前, 他们还在缱绻缠绵, 偷得浮生半日闲, 没过多久,一道圣旨却将他宣进了宫。
时间好像回到了在临川城的那些日子,她也是这样,不知道该做什么,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不敢轻举妄动。
很久以前,她尚在温家的时候,羡慕这样的生活,不需要命悬一线,不需要终日奔波,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又觉得不适应起来。
织玉苦笑,看来自己果真是个劳碌命。
这日直到入了夜,织玉都没能等到秦昀回来,她心里有些担忧,直到月上中天,终于在婢女的劝说下梳洗完毕,准备就寝。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中途醒来好几次,起身来看,秦昀却都没有回来,到了第二天一早,织玉才听说昨日秦昀进宫之后,奄奄一息的小皇帝非要见他,可是刚见到他没多久又晕了过去。
宫中炸开了锅,康王也听闻消息进了宫,和太后一唱一和,指责是他对陛下不利,但他们终究不敢对他做什么,只得暂时将他扣在宫中。
太医医治了一天一夜,总算将小皇帝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说辞,只能放他离开。
而那个时候,离早朝时间已经很近,自小皇帝病后,早朝已经许久未开,秦昀没有离开皇宫,反而叫人回府中取了他的朝服来,将百官召集前来,开了这一场早朝。
小皇帝无法上朝,那便由太后垂帘听政。
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刚刚散朝,就已经传到了世子府上,甚至不是他们消息太灵通,而是消息传得太快,如今整个齐都,都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早朝一开始,在太后的示意下,还有人站出来质问小皇帝中毒的事情,结果被他三言两语辩驳的无法可说不说,反而教他指出最近的办事不力来。
在那之后,太后便开始一句话也不说,整个早朝都成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对各部工作情况的细数,有褒奖有斥责,弄得朝堂之上有喜有悲。
唯一不变的是,众人终于明白了,即使他被禁足,依然对齐都的所有事情了如指掌,这不能不叫人心惊,更令人警醒。
康王亦在朝上,据说脸色大约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这一早上之后,太后和康王的算盘落了空,没人再敢提小皇帝中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