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齿深深刺入我的皮肤,不含一丝怜惜与情愫,咬下一个又一个牙印。
陌生的痛感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全身,这种清晰的,憋闷的,无力反抗的疼痛,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我警惕地隔绝在外,只能由我施以他人,绝不允许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现在,我每一寸肌肤都沾了这种痛。
“花冬。”我盯着他耳垂上的小黑点。
那是我小时候用圆珠笔戳出来的印记。
“嗯?”花冬把脑袋从我胸口抬起来。
“你知道我会狠狠报复回来的吧?”我说。
“哦……”花冬又把脑袋埋了下去。
我屈膝撞向他的小腹,被他按了回去。
花冬低下头,与我对视,眸底染上深色。
“怎么不求饶?”他嗓音又低又哑。
“没用的事为什么要做?”我冷笑。
“你可以试试。”花冬伏下身子,抱紧我。
我想了想,开口叫他:“花冬。”
花冬哑声应着:“嗯……”
我仰头迎合他,道:“我不想要那个。”
花冬耐心地问:“不想要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这样玩。”
花冬一愣,缓了好久才理解我的意思,他停下动作,伏在我身上,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我皱眉。
花冬还是在笑,笑得胸腔不断颤动。
笑完之后,他支起身子,歪头看我:“抱歉,礼貌询问一下,丘大小姐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狗?”
我沉默。
“宝贝……”花冬叹息着,掐住我的下巴,“搞清楚你的处境,一个正被镣铐锁着、被抓住把柄的出轨女,也有资格要求老子伺候你?”
刚才那个混乱又失控的男人已然消失,此刻的他满眼戏谑,毫不留恋地从我身上撤离,扣好扣子,抚平西装上的皱褶。
“不干就把我放开。”我扯了下手腕的镣铐。
花冬手一抬,将镣铐的钥匙,以及我的手机,全部扔在了离床好几米远的地毯上。
“放开我!”我瞪他。
花冬弯下腰,指尖恶意地在我身上跳动。
然后,他收回手,唇角翘起:“亲爱的未婚妻,等会就以这样的姿态,呼喊门外的保姆进来帮你开锁吧。让那些平时被你欺辱的可怜保姆们瞧一瞧,丘大小姐最狼狈下贱的一面。”
“你爹死了!”我大骂。
“嗯嗯……”花冬满面春风。
“贱人!混蛋!杂种!”我尖叫。
花冬潇洒地转身,迈开修长的腿,朝门口走去。
我停下辱骂,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花冬,你真的要在这种时候丢下我吗?”
花冬停下脚步。
“在我们刚刚经历一场亲热过后,在我们差一点就要发生关系之时……”我循循善诱,“你确定,要丢下我离开吗?”
花冬回过头,淡淡一笑:“忘了说,你今天要参加的那个派对也邀请了我,你应该是去不成了,放心,我到了之后一定会向大家详细说明你的请假原因。”
“……”静默几秒后,我开口:“南边的墓园环境比较好。”
花冬眯起眼:“嗯?”
我:“最迟明年,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葬进去。”
花冬扬长而去,重重关上了门。
房间里归于沉寂。
怒火在血液里沸腾。
我平复着呼吸,在脑中思索应该喊谁进来开锁。
首先排除芝姐,她回家指不定要怎么和凌瞬一起幸灾乐祸。
淑姐是个大嘴巴,很容易把丁点小事渲染成末日将至级别。
朱媱在我身边当了多年保镖,最为稳重可靠,可偏偏她今天休息。
值班的路保镖倒是挺老实,可他是个男的,我现在看见男的就烦。
盘着盘着,我的思绪又转向了如何杀死花冬上。
他必须死。
必须死!
当我从血肉横飞的杀人幻想中回过神来,天都黑透了。
算了,就叫淑姐来吧。
我刚要出声,房门却忽地被打开。
走进来的人,是檀轻。
他竟然,又回来了。
檀轻看向被拷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我,错愕地定在原地。
很好。
拖来拖去,最后竟被小奴隶目睹了这一幕。
“钥匙在地毯上。”我咬牙。
檀轻立刻回神,捡起钥匙,跌跌撞撞地跑到床边,反应迅速地扯过薄被盖住我的身体。
“主人,谁干的?”檀轻语气微颤。
“除了姓花的,还有谁敢这么对我?”我冷笑。
檀轻攥紧钥匙,倾身靠向我,触上我手腕的镣铐,用发抖的手去开锁。
他的呼吸紊乱而滚烫,浅浅洒在我头顶。
我耐着性子等,他的动作却忽然停下来。
“怎么了?”
我疑惑地转头看过去,发现檀轻正低垂着眸,视线静静黏在我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