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下脸:“不吃就还我。”
花冬埋头咬下脆生生的一口。
两个啃老、游手好闲、花天酒地、虚度光阴的变态富二代,依偎在地下室的沙发上,无比满足地,吃完了那袋价值一万块的炸糕。
——不好意思啊,杀错你了。
这种话我当然死都不会说出口。
最多也就是,把袋子里最后一块炸糕让给了他。
反正他又没死成,四舍五入等于我没杀过他。
这里密不透风,隔音也很好,听不见一丁点外面的声音。
我扯过花冬身上的毯子盖住自己,入迷地看着女鬼吃人。
花冬抢回毯子,语气随意:“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项链?”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再一次扯过他的毯子,“当然要放在家里珍藏啦。”
“骗子。”花冬不再与我争抢,而是靠过来与我一起盖上这块毯子,身体紧贴着我,“早被你扔了吧。”
越来越难骗了,这个男人。
“那你下次送点我舍不得扔的。”我推他,“提升下品味。”
“我品味很差吗?”花冬贴得更紧,眯起魅人的狐狸眼。
“奇差无比。”我沉痛点头。
“好像是挺差的。”花冬的气息越来越近,指尖抚上我的唇瓣,细细摩挲着,嗓音低哑,“比如,此时此刻,我竟然有点想吻你。”
电影里的女鬼正在大开杀戒,鲜血溅了满墙。
混乱,血腥,诅咒,怨恨。
就像我和花冬上一次接吻那样。
这一次,我平静地注视着他,问:“亲完之后,能把那段监控彻底销毁吗?”
荧幕上的血光映衬着花冬的脸,艳丽,又诡异。
“那可不行。”他含着笑意的呼吸落入我耳畔。
“那吻你爹去吧。”
我起身要走人,却被毯子下的手箍住了腰,重新拽回沙发上。
花冬压上来,眸底一片森寒:“丘姰,我允许你走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从我腰间甩开,一个翻身反压制住他,不耐烦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冬的小腹被我用膝盖抵着,脸上却不气也不恼,而是泛起了委屈:“我不过是想亲吻一下未婚妻而已。”
千万不要被这个男人迷惑。
因为,只要你有一瞬间,以为他表现出来的委屈和示弱是真心的,以为他真的只是一时情难自禁想要吻你,他就会握着你的把柄,幽幽附到你耳边,恶劣地,戏谑地,笑眯眯地提醒你:“毕竟,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女鬼杀完了电影里的最后一个人。
而花冬的吻,正在落向我。
他炙热的呼吸,滚烫的掌心,炽烈的眼神,全部,带着恨意。
我的未婚夫,正在深切地,浓烈地,如痴如狂地,恨着我。
他真正想要吞下的,不是我的口水与舌头,而是我的灵魂,我的希望。
我越是抗拒,愤怒,不甘,他越是亢奋,愉悦,满足。
于是,我的双手,从掐住他的脖子,到勾住他的脖子。
偏不如他所愿。
反正也拒绝不了,那就享受好了。
他正在低喃着的,似乎是「秋」。
秋秋。
他在思念她。
思念那个不是我的她。
我与他呼吸交缠,紧密偎抱,抵死相贴。
仿佛,正在热烈地相爱着。
而我们的楼上,因为一点不顺心就暴怒的丈夫,正挥起拳头,砸向那个曾经与他真心相爱过的妻子。
爱这种东西,可以伪装,可以过期,可以变质。
真是,虚幻而又廉价。
还好,我不会拥有它。
第22章 婚纱照1
花冬这个混蛋。
我第一次见识到有人会接吻接到昏厥。
不愧是在医院躺了五个月的前植物人,够虚的。
明知道自己虚,还发那么大疯,舌头都被他搞麻了。
如果不是脖颈处还能感受到他吐出的热气,我会以为这人猝死了。近一米九的身子牢牢压着我,半条胳膊不知何时伸进了我衣服里,手指还搭在被他解了一半的内衣扣子上。
我又是推又是踢,费了半天劲才从花冬身下钻出来。
没点力气估计会被他压到明天早上。
捡起被蹭到地上的毯子,我把它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花冬脸上,四周裹得密不透风,不露一丝缝隙。
老天保佑,闷死他。
走出地下室,二楼已经安静下来,保姆告诉我花胜出去了。
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上了楼,去了花胜和乐琳的房间。
乐琳正坐在床上,眼睛下面带了些乌青,也带了些泪痕。
见到我后,她没有流露出局促或尴尬,似乎早已习惯了被人撞见自己这样的一面,只勉强弯了下嘴角:“小姰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