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事儿我会负起责任的。”米洛自责地低下头,似乎是当了真,让老校医检查的时候力道放轻一点。
那双手熟练地在她后背摸了几个位置,引得酒时连连痛呼,整张脸都被憋红了。
老校医立马收了手,胸有成竹:“米洛上将,酒时同学看样子脊柱伤得不轻,为了进一步确认损伤程度,我得给她拍个X光。”
“这么严重?”
酒时适时地“唉哟”了两声。
“咳。”老校医面色凝重,“以防万一嘛,要是真的压迫到神经就糟糕了。”
“那倒也是,那,那还是做个X光吧。”
“行,那她交给我了,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麻烦了。”
米洛还站在原处看,老校医瞪了他几眼,挥着两条胳膊将人赶到门外边去。
他踮着脚还想往里面看,“砰”地一声,吃了个闭门羹。
“......”
室内。
酒时趴在单人台上,轻轻地哎哟了两声。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排在她的后腰,她直接飙出高音:“痛!”
“人都走了,喊给谁听呢。”
酒时讪讪一笑,扶着酸胀的后腰从台子上坐了起来,“谢了。”
“怎么还和老师打起来了。”
“是他非要和我切磋,我认输也不肯放过我,这不只能装个病,嘿嘿。”她心虚地朝老校医挤了个wink,希望对方看在她还算可爱的份上,饶了她。
“倒是能屈能伸。”不错。
“哈哈。”
“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能下地走不,还是要我搀你?”
“能走能走。”
酒时利落地跳下床,跟着老校医走进了他的休息室。
一阵饭菜的香味先飘了过来,酒时嗅了两口,眼神往他桌上的盒饭瞟。
“啧,我嘴里剩的你都要惦记啊,给老头子我留口饭吧。”
酒时:“我,我没有点击你的饭。”
“惦记也不足为奇。”他站在铁皮柜面前,抽空将酒时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心疼:“这几个月看上去都没怎么吃饭,瘦成这样了。”
“是啊,您都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白塔里面......”
柜门一开,酒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整个竖柜一共六个隔层,每一层都架着试管架,密密麻麻排列着铝制的真空按压瓶,而那瓶子的模样非常眼熟。
“认识?”
老校医的表情没有透露太多信息,酒时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一柜子都是郁闻安的向导素,他平时外泄的时候都会收集起来交给我保存,一年多下来不知不觉就塞满了。”
铁皮柜有制冷和保持真空的功能,能让向导素不失活。
“这么多”酒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本来以为他的向导素不适合哨兵使用,但我上一次给你的向导素是他的,听你的反馈,他的向导素似乎对你没有任何负面作用,反而还很有效果。”
“比赛那一次?”
“对,想着那么多人的向导素对你都没有用,我就干脆直接给个没人用的。”
“......”合着酒时被当成小白鼠了。
“那还真是谢了,很管用。”
“所以,这里面的,都归你了。”
“归我?”
酒时看着丰富的向导素资源,还真是头一回尝到了被资源砸懵的感觉。
这和被一堆黄金砸脸有什么区别。
她咽下贪婪的口水,说话都颤:“不,不会是什么杀猪盘吧。”
“这些东西一直放在我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多占地方啊,其它同学的向导素都没地方存了,反正你争取早点用完,用完了我好腾地方。”
“就算按一个礼拜两剂的用量,这么多,我得用到猴年马月?”
真致死量啊。
“你不是动不动就暴乱吗,这向导素管够啊。”
酒时:“......”不好意思,那是以前。
“反正我就是告诉你,郁闻安的向导素我这儿管够,你需要了赶紧过来用。”
老校医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大手一挥,说出“向导素管够”这种话,说出来多少觉得有些荒唐。
酒时忍不住抽出一管,铝制的瓶身简洁漂亮,轻轻推动按钮,针管便露了出来,从包装到使用方式,都是郁闻安会喜欢的极简风。
她凑到针管口闻了闻,无色无味,但能够感受到轻微的能量波动,那就是邪树口中的阳光味向导素,一般人还真闻不出来。
不过,郁闻安的向导素这么不稳定吗?呆在铝管内都这么活跃。
老校医不要钱似的往外掏了七八个,一股脑地塞进酒时怀里、口袋里、甚至是裤子口袋里。
当他的手伸向屁兜的时候,酒时及时制止,“够了够了,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