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带着东西离开了这处城邦,留下了一切可能传递污染的东西,并且用当时他们具备的技术——或许也是来自天空岛的技术吧,将这座城邦放逐到了某个异空间当中去,并且,对于这个城邦的定位施加了一个认知锁。”
“任何潜意识里相信自己有可能画不好这个符文的人,都无法将自己传送到这处遗迹对应的点位上,随后他们制造了一些谎言,在古卷和传说中,确保每一个看到这个符文的人都会觉得自己有失败的概率。”
但是她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因为她看到的是断章取义之后的那部分,而十二岁这个年龄让她拥有了相当不错的搞事耐心,以及那种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这世界上不存在她画不好的符文的骄傲。
所以,这就是对方的目的吗?
因为所有看过这本书全文的人都会因为已经给出的信息而内心动摇,那就只有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本书的人才行。
南红:“他知道会是我吗?”
丑角:“你的怀疑对象范围真小——知道。”
南红耸了耸肩膀:“毕竟你都说当初这件事的关注度还挺高的,但是最后我却没等到任何回复,可见干了这件事的应该是一位比较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吧?嗯……维瑟弗尼尔阁下吗?”
丑角:“的确是他,不过,这件事我要稍稍为他辩解,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不管是联系莱茵多特让她邀请你去研究院参观一趟,还是在你刚进入研究院的那段时间把你往不同的符文课题组里面扔,让你尽可能地多学点,其实都是他的安排。”
很难说这到底算不算是道歉,南红现在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把名叫维瑟弗尼尔的伞下面,伞之下在下着倾盆大雨,而在伞外面其实晴空万里——她说她怎么觉得地上的生活比她悠闲那么多,该不会是因为,其实有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在推着她卷吧?
丑角:“应该是从那一刻开始,你的存在就也很重要了。我在占星术上的研究止步于学者的平均水平,我无法像是他那样看到很遥远的未来,而我和海洛塔帝之间的关系,我想你也应该能够理解,我不在那个圈子里。”
顶多也就是在和海洛塔帝政见不同的时候,把这件事拉出来攻击一下对面的小团体,毕竟这事情做得确实相当不地道,就算后续一直盯着、并且已经及时地安排了搜救队——但是利用这种事情一旦反生在小孩子身上就很让人讨厌了。
好吧,丑角承认这种事情如果是他他也会做,政客嘛,都是这样的。
“但是在坎瑞亚的这些年,我几乎没有见过维瑟弗尼尔阁下。”
南红想了想,按下了记忆当中《帝国华彩》这本杂志上头的维瑟弗尼尔,以及那位排名第二的、靠着擦边和打投终于让自己来到了高位看风景的先生。
如果她真的很被关注、被证明了她的未来相当有戏,那她怎么一直——
啊……
南红的表情严肃起来:“莱茵多特女士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我的吗?”
丑角:“恐怕的确是这样。”
所以这算是什么意思呢?如果预言家的目光从来都落在王伊尔明身上、只看了王的未来,那么在他看到了不好的未来之后又发生了那些事情,大家都只会觉得他失去双眼真是可怜,王伊尔明也真是昏聩得够可以了。
但是他不仅仅看到了王的未来,还看了其他人的,甚至于看到了她起到一定重要作用的未来是发生在坎瑞亚灾变之前……
哪怕是预言家都无法改变坎瑞亚灾变必然发生的未来吗?
一如既往,南红的情绪在脸上写得挺明显,丑角叹了一口气,直接说:“占星术看到的过去未来相对清晰,是因为这些需要占星的问题都在天之秩序的容忍之下,所以从天空中就能够读到那以及被写定的命运;而预言家做出的预言,却总是在天之秩序的容忍范围之外,他们已经跳出了星空,直接捕捉到法涅斯在最初写下的命运节点,有些事情必然要发生,倘若试图去更改命运——雷穆利亚的神王雷穆斯,你知道他的故事。”
虽然当初在回答金蜂西比尔的时候,雷穆斯那种全然不惧怕命运的态度看起来像是个英雄,但他最终也的确用雷穆利亚的悲剧收场证明了既定的命运的确无法更改。
他又给南红倒上了茶:“如果你打算恨这群人的话也不是不行,设身处地地想来,我也会很生气——但是生气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劝你还是假装自己不知道,说起来,这个茶可是我找人从璃月运过来的,是很贵的茶叶呢,还是你故乡的味道,不多喝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