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胜寒接住她,手沿着脊背弧线上滑,扶在她脖子后,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仰倒在床上,嘴上咬着对方的力度都很大,唇瓣都隐隐发麻,温胜寒用力地抱着她,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顾蜻游的手往下游走,不太熟练地去拉他裤头上的绳子,偏偏这种生疏才最勾人,很快耳边就传来他难耐的闷哼,温胜寒离开她的唇,侧头含住了她的耳垂,舔舐。
有些痒,但意外地有感觉,很快她就软成了一滩水。
温胜寒没放过她,一路逡巡着往下。
他摘了眼镜,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脸上,眸中袒露欲望,满眼都是她,那眼神直白得令她有些害羞。
他的触碰像是带了魔力,只是简单地抚过,就能轻易地引起她强烈的反应。
那件毛茸茸的外套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幸亏开了暖气,房间里的温度不至于太冷。
温热的吻还在往下,温胜寒低头,臣服于她膝下。
顾蜻游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想要阻止,没有成功,徒劳地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温胜寒……”
他没有回答,服务得很细致。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那天在浴室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顾蜻游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游走。
脑中一阵空白,她的脚跟蹭着床单,拼命地咬着下唇。
溺水一样的感觉,又像是在乘坐漂流,被浪头颠簸着送上顶峰。
顾蜻游像是重新获得氧气的鱼,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温胜寒在她身边重新躺下,她立刻蜷缩成一团,埋进他怀里。
头顶上传来一声闷笑。
主动的是她,害羞的还是她。
等待呼吸平稳,温胜寒的声音在上面传来:“困不困?”
顾蜻游的鼻腔里发出闷闷的一声:“有点。”
他刚想开口劝她睡觉,顾蜻游突然间又道:“温胜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温胜寒神色稍顿,他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反问:“是什么让你觉得,一定要在我面前变得成熟?”
“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是在向下兼容。”
“可是爱人之间,本来就是需要相互包容的。”他看着她道:“你同样也在包容我。”
顾蜻游抬起头看他:“哪有?”
温胜寒的眸光很轻柔,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比你年长,很多时候,总会下意识地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去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自以为是对你好,却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忽略你的感受,导致你难过。”
他永远忘不了看到那份病历时产生的感受。
他真的错得离谱。
顾蜻游一怔。
温胜寒叹了一口气,他低头抵上她的额头,呼吸打在她脸上:“蜻游,我以后会学着对你坦诚一点,多听听你的想法。”
他们经历了太多才走到现在,已经经受不起再多的波折。
顾蜻游心头情绪涌动:“好。”
十二点,楼下的英式吊钟响起,窗外烟花接连砰砰炸裂,时间正式踏入新一年。
温胜寒低下头去吻她,埋首在她耳边轻声道:“新年快乐,蜻游。”
“新年快乐,”顾蜻游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还有,我爱你,温胜寒。”
第124章 第124章“至死不渝……
第124章
转眼到了四月。
日照渐长,雨水增多,开春后的南城,像吸饱了水的海绵,无时无刻不在淌水,潮湿得似乎空气都会发霉。
清明节前,顾蜻游飞了一趟北城,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恰逢温胜寒也要到沪城出差没办法陪她去,两人短暂分开了一个星期。
顾蜻游是第一次去北方,南北温差太大,她一下子没适应,染上了感冒,加上天气干燥,喉咙跟着发炎,简直苦不堪言。出门在外处处不方便,她只能随便买些药吃应付应付,结果就是直到行程结束,还没好全。
返回南城那天,北城起了沙尘暴,飞机航班不得已延误了四个小时,顾蜻游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昏昏欲睡时,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顾蜻游吗?”
“我是。”顾蜻游戴上蓝牙耳机,一边伸手去抽出纸巾,鼻子像是被水泥封住了一般,堵得难受。
“这边是南城锦安区监狱,您的父亲顾国忠在今天早上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死亡,您这边看看大概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办一下手续?”
顾蜻游一愣,下意识地重复:“什么?”
对面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还补充道:“您父亲的遗体已经移交锦安区殡仪馆保存,遗体保存通知书已经通过邮寄的方式寄送给您,请您根据上面的指引七天内到殡仪馆办理相关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