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桑晚冲她安心笑笑:“陛下赐了雍华宫偏殿独居,并未做什么。”
萧梓轩惊讶:“外头传的有头有尾的帝王艳事,合着皇兄还没——”
桑芸心目光倏地向他看来,萧梓轩的话戛然而止,取出腰间玉扇掩饰尴尬:“本王的意思是,皇兄耐力……实非常人能及。”
得亏桑晚带了面纱,遮住大半脸颊,不然又要闹个大红脸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二姐姐,这是安王殿下。”
桑芸心非但没有见礼,反而带了分脾气。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在长街尽说些荤话。”
萧梓轩拒不承认:“本王岂敢对嫂嫂无礼,你休得胡言。”
不知为何,桑芸心看他很不顺眼,尤其他一口一个嫂嫂,若有名有份也就罢了,偏只养在身边,未见帝王有其他举动。
“晚儿尚未册封,殿下注意措辞,别污了女儿家清白。”
桑芸心不甘示弱,对萧梓轩的第一印象,就是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见两人还要争执,桑晚夹在中间拦住:“殿下这个时辰怎会在此游街?”
萧梓轩笑容松泛得意:“孟大人都休沐三日了,本王自然也要休沐。”
可桑晚记得,他不是在凌老将军的军营里历练吗……
安顺见她疑惑,忍笑解释:“安王殿下早朝才和陛下告假,称孟大人和老将军一同监国,孟大人能休三日,老将军为何不可?”
珠月好似听懂了:“所以,凌老将军休沐,殿下也就不用去军营了。”
“聪明吧?今儿赶巧了,本王请你们到上京城最有名的酒肆饱腹一顿。”
萧梓轩眉眼上挑,身后站的几个家仆,说是小厮,看起来更像打手模样。
桑芸心敷衍地半屈膝:“多谢殿下好意,但晚儿难得出宫,我们叙旧,就不相送殿下了。”
眼见桑芸心拽着桑晚要进去,萧梓轩忙拉住她的袖角:“姑娘姑娘!本王与嫂嫂也难得宫外一见,一顿膳食而已。”
桑芸心见自己被拽住,还听他不改口,十分火大。
被身后一道温润的声音制止:“芸心,女儿家的,别这般无礼。”
林婉柔许是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阿母!分明是他——”
桑芸心想说是萧梓轩先对她无礼的,转头一看,方才匆忙拉扯她袖口的手已经规矩收回,看不到方才半分。
暗暗对他说:“人模狗样。”
桑晚已经迎上去,被林婉柔好一番打量。
“好孩子,怎么带了面纱?”
桑晚怕她担心,特意取下面纱,露出粉白的半张脸:“昨儿不慎染了风寒,才以薄纱遮面。”
“那还出宫作甚,等好了再来就是,别又吹着风了。”林婉柔抬手紧了紧桑晚披肩的领口,“快进来说吧。”
那头桑晚和林婉柔絮絮叨叨地进去,阶下萧梓轩笑容满面,用气音回桑芸心:“辱骂皇族,信不信本王能当场治你的罪?”
“你有事求我们晚儿吧?”桑芸心丝毫不受胁迫。
萧梓轩沉默半晌,疑惑道:“有这么明显?”
桑芸心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殿下那么迫切,看晚儿的眼神就像看救命稻草似的。”
萧梓轩被看穿也不尴尬,压低声音:“我本要打兵部尚书之子,结果打错人……打成他老子了,现在正满城找是谁敢殴打朝廷命官。”
桑芸心乐开了花,给他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了啊小殿下,勇气可嘉。”
萧梓轩挺了挺胸膛,“那是自然。”
又细细看着桑芸心对他满脸嫌弃的表情:“你有本王大吗,就喊小殿下。”
“不重要。”
桑芸心只觉萧梓轩很是幼稚,摆摆手进了锦绣坊,萧梓轩誓不罢休。
怎能不重要?被占了便宜他都不知道!
来到二层阁楼,珠月和桑晚已经吃起糖葫芦,还剩两个桑芸心接过,在林婉柔的视线下,很不情愿地给萧梓轩递去一串。
就听林婉柔问桑晚:“怎得宿在帝王寝宫,竟连后宫都不入?”
萧梓轩边吃,边抢着接话:“后宫是老妖婆管着,皇兄怕委屈了嫂嫂。”
见众人一脸迷茫,他笑着解释:“哦,就是太后,那老妖婆可比流言可怕多了。”
桑晚神色微顿,如是这般,那萧衍之强留她宿在雍华宫偏殿,倒也解释得通。
桑芸心还是不放心:“你怎么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
“本王可是皇兄肚子里的蛔虫,尤其每次闯祸后。”
萧梓轩日日在军营受苦受难,竟感觉连糖葫芦都成了不可多得的美味。
“皇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她是本王皇嫂,错不了。”
萧梓轩啧啧嘴,意犹未尽地看向安顺:“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