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初想到冷元知心情就会变好,坚定了想法,“和哥哥在一起的生活是可以畅想的,他说过会对孩子们视为己出,但我应该为他生一个孩子,儿子可以继承生意,不过女儿也行,只要流着他的血脉就行。”
“……”还没等佩兰再说什么,门被推开。
冷元初见到温行川的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她每次见到温行川,第一反应便是手指紧张缠绕在一起,半长的丹甲深深陷进皮肉。
方才的话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尤其是她无意间说起景程。温行川是闻一知十之人,他若猜到景程是他儿子,一定会抢……
不,不行!
女子忽然难过,她明明想要与前夫一刀两断,却次次在他身下丢了自我。她现在,和那些明明有丈夫,却游走在巴尔卡王公贵族之间、贪图享乐的情妇有何区别?
冷元初背过身的同时,被温行川一把拽到腿上坐稳。
她挣扎想走,再被温行川按在臀侧,很暧昧的位置。
冷元初紧张起来,不受控想起她与温行川翻云覆雨时的感受,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男人的掌心处传遍四肢。
每次被温行川按住,理智告知她必须逃离他。
可当温行川吻她,按住她的唇瓣与花珠时,她会失去全部的清醒,迎合他的攻势。
她唾弃这样的自己:明明早已穿着白纱与冷元知在教堂交换了誓言,现在却被温行川脱去衣衫纠缠不息,像什么话?
她与温行川的婚事没有敬天敬地,没有按礼教水到渠成,忤逆了千百年来的规矩。
肯定没有得到神佛的庇佑,才让她遭那么多罪!
讲句难听的话,她不过是温行川圈在身边的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与那些金发碧眼的情妇又有何异……
冷元初伏在温行川的怀里无声哭了起来。
温行川轻轻抚着她的头。
他知道她因何而哭,为了另一个男人,在他的怀里啜泣。
她弄不清自己的情感,但只要冷元知想,她便会与他交合,就像他们一样。
她对他说生孩子疼,可她还想着为那个男人生孩子。
男人探在女子手腕的双指顿住,踟蹰很久,还是按压下去。
他在听她的脉象,平稳有力,不是滑脉。
另一只手谨慎扶住她的下腹,若是三个月,该显怀了。
但她小腹平坦,在随着她的啜泣轻轻颤抖。
他不敢掉以轻心,进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只要是她生下的孩子,都姓温,都可以享受宗人府的待遇。
但他的心好痛,因为冷元初与佩兰所谈告诉他一个事实,即使她不爱冷元知,只要冷元知想娶她,她就一定会欢欢喜喜穿着婚服嫁给他。
有一天他的妻子会以那副欲到深处的模样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下,光是想想就要疯了。
她太善良,就连结为夫妻这么重大的事都在考虑冷元知的感受,她又不懂拒绝别人。
可若他教会她拒绝,她一定,第一时间将他推得远远的。
因为他在她感情最浓的起始,没有对她的爱给予回应。
我爱你,冷元初。
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惧怕她的拒绝,但他必须说,就在今日,就在今时。
再不挽留她,就真的晚了。
待到怀中人渐渐止住哭泣,男人用最低的嗓音道出:“朕爱你。”
心脏就要跳出胸腔,他在渴望她的回应。
却是满室静谧,落针可闻。
佩兰并没有走,论身份她该退下,但她又怕皇帝对小姐说什么伤她心,只好胆大妄为站在他们身边。
当贵为一国之君的温行川低头说出“朕爱你”同时,年轻丫鬟的心脏错乱半拍。
旁观者清,她知道,这是皇帝对小姐发自内心的剖白。
但小姐在他的怀里一声没吭,也没有动。
温行川高悬的心“咚咚”狂跳,直到那桌角的水漏钟到了整时倾泄而下,心才平静死去,慢慢归位。
他没有得到冷元初的回应。
侧了侧首将脸颊贴在冷元初的脸颊时,他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是睡着了啊。
男人长舒一口气,抱着妻子同入罗帐。
无妨,他会将满腔的爱,证明给她看。
*
叶骏一人一马连夜赶回紫禁城,和赵叡交代完陛下的口谕,再到太后寝殿告知陛下的安排:要熙安公主同去绍兴,与帝后过年。
林婉淑看着熙安撑着黑眼圈在等父亲,含泪答应。
她的好孙女,见不到温行川不肯入睡,任谁哄都不行。
一个三岁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承欢父母膝下,却在害怕父皇驾崩,害怕温行川有一天不要她……
“初儿,就算哀家求你了,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