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和沈家关系的？李三，你今天要是不交代出你背后是什么人，老子一刀捅死你！”
李三强笑道：“大人吓唬小人呢！小人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大人以身试法？”
第558章 小人
陈珂把人翻了个面，冲着李三一笑：“你常年在京郊大营，怕是没有见过血吧？”
李三表情发僵，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陈珂沉下脸：“我这个校尉可是实打实靠军功升上来的！你觉得我手底下有几条人命？”
李三咽了下口水，声音发颤：“这可不是北大营！是，小的不过是个小人物，可小人物死了……”
“小人物死了都是无声无息的。”陈珂笑着截断他的话，“我不哄你，我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是在讲述这一件事。不管你背后站着谁，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小人物的事实，哪怕有人为你出头，也不过是想利用你的死亡。”
李三呼吸急促起来：“你、你别吓唬……”
话还没说完，陈珂直奔面门，举刀就刺，李三吓得魂飞魄散，双股战战，扯着嗓子尖叫，等喊完发现自己还活着，话都说不出，喘了半天粗气才抬手摸了摸耳朵。
他半边耳朵都不见了，一手的血又腥又黏，李三气都还没喘匀，陈珂就又举起了刀，他惊得大叫：“我说！我说——”
陈珂顿住手中的刀，定定地看着李三。
李三吸了口气，声音不觉带出哭腔：“是刘将军，刘将军让我做的，他说想要卖个好给沈相。大哥呀，人家真的就只是好心，没别的目的。”
“刘将军？”陈珂皱眉，想了想，“就那个有啥后台的？他后台是谁？”
李三咽了下口水，摇头。
陈珂笑眯眯地晃刀子，李三立刻尖叫：“小的真的不知道！但，我听说他是娶了个好媳妇，才能升官的，他媳妇有个什么亲戚，好像是在宫里有路子。”
“宫里？”陈珂吐了口气，终于收起了刀，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成，我知道了。你也起吧，早点回家，啊，记得换条裤子。”
李三脸色难看，站起身，顾不得一身尿骚味，急忙追在陈珂身后：“你不会说出去吧？要是刘将军知道是我卖了他，他肯定会宰了我的。”
陈珂瞥他一眼：“说不说，要看你会不会做人了，我也不是会随便出卖朋友的人。”
李三干笑两声，举起两根手指：“我李三立誓，以后视陈珂校尉为大哥，万事以他马首是瞻，对他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若违此誓，必遭天谴。”
陈珂瞄他一眼：“誓言这种东西不靠谱的，不过没关系，就算你违誓了，大不了我一刀宰了你就是。我这人，恩怨分明，你要有那本事，尽管报仇，可你要在我背后给我使坏，就得把脖子洗干净了……”
李三咽了下口水，哪里还敢再说话。
这群北蛮子，动不动就要上刀子，他这个京城人可受不了。
心惧陈珂野蛮，又怕刘将军知道自己出卖了他，李三愁得长了一嘴泡，可再怕，也还得去见刘将军。
耳朵都丢了半边，他就是想瞒着也是瞒不住的，在军营里他还能推说是和婆娘吵架让婆娘一口咬掉了耳朵，可对着刘将军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才张嘴，刘将军就一把把他按在桌上，几下扯下他包着耳朵的纱布：“哼，被婆娘咬掉的？你家婆娘可真是长了一口好牙，锋利得和刀子一模一样啊！”
李三大哭：“将军，是小的无能，小的是觉得太丢脸了，不敢和您说实话啊！”
刘将军把人一推，沉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三哭哭啼啼的：“将军，小的真是太惨了，都不好意思来您家见您……”
“别说废话！痛快讲……”刘将军吼着，忽转头看了眼里屋。
李三抹了抹眼泪：“您也看到了，陈珂那蛮子真是太狠了，小人这耳朵就是被他削掉的。不过小人也是硬气，把事情全扛下来了，就说小人是想讨好沈相才想要接交他，真的没有恶意。那陈珂还不信，小人指天立了毒誓，他才信了……”
“他在说谎……”
“说谎？小人没说谎。”李三下意识辩解，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是刘将军在说话。
说话的人隐在内室，而且说话也不是妇人的声音，虽然有些阴柔，但绝对不是女人……
李三咽了下口水，一时不敢说话。
刘将军冷沉着脸，喝道：“李三，你老老实实交代，要不然丢的就不只是半只耳朵了。”
李三连哭都不敢哭了，老老实实道：“小人、小人全是被逼的，要是小人不交代清楚，他就要杀小人。”
“所以，你就供出老子了？”刘将军阴恻恻地问，俯近身，凶神恶煞的表情直接吓得李三又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