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他一个人洗劫商队，杀人越货的！”沈远岚不怒反笑，“他好大的本事！”
“那是，我们草原人个个都是好汉！”劫匪哼哼。
“草原上好汉很多！”沈远岚微笑，“可惜，你们不是！”
他沉声道，“你不认物证，人证你总得认了吧？来人，请人证上堂！”
劫匪面色骤变，转头和同伴对视一眼，心才安定下来，嘴角也翘了起来。
商队的人全都死光了，哪儿来的人证！
心里这么想着，他转头看过去时脸上带着笑。
目光扫过，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不只是他，连那几个劫匪也面色大变。
人证是被抬出来的，躺在担架上，人看着很是虚弱，显然是身受重伤。
可那张脸，几个劫匪却都认识，可不正是被他们打劫的商队里的人，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砍了这人好几刀，伤成那样，怎么可能还活着？
目光相对，担架上的证人双眼通红，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他强撑着还想起身跪拜，还是沈远岚免了他的礼，温言问道：“你可认得下跪之人？”
“认得！小人就是变成鬼也认识这些混蛋！”他哽咽，“小人就是被他们重伤至此，那时候小人以为一定没命了，要不是安大人相救……”
沈远岚打断他：“不必说这些，只说这些人是如何洗劫商他，杀害你的同伴的就是。”
“是，大人！小人记得很清楚，他们设了陷车坑，我们的马车陷进坑里，动都动不了。然后……”
反手抹了把泪，他哽咽道，“这群人凶残至极，把小人和同伴砍翻在地，还围着小人们大笑，甚至还往小人身上尿尿……大人，劫杀商队的就是这些人！每一张脸小人都认识！”
沈远岚点点头，转向那几个劫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敢不认罪？”
第494章 斩立绝
那几个劫匪也知大势已去，脸色铁青，颓然无语。
沈远岚重重一拍书案，沉声喝道：“尔等杀人越货，夜袭商镇杀伤无数，今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们抵赖！如此罪大恶极，论罪当诛！本官判尔等斩立绝！就在今日，就在商镇，以尔等性命告慰亡者英灵。”
任是劫匪再强悍，这会也心生惧意，嘶声叫道：“你们大周人不是要秋后问斩吗？不是得上报刑部等批示吗？你凭什么要把我们斩立绝？！”
沈远岚冷笑：“你倒是有见识，还知道秋后问斩之事！不过，本官今天教你个乖，凡事都有例外，似你们这样穷凶极恶之徒，本官判你们斩立绝就是斩立绝，就是刑部问罪，本官也不惧！”
那劫匪通红了双眼：“我、我们不是你们大周人，你凭什么判我们？”
“凭什么？就凭你们是在商镇作案，杀的是我大周百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草原人，那我且与你论草原上的规矩，诸位，”
他站起身，拱手看向在场的商镇百姓，“无论是大周人，草原人，今日在商镇，就都是商镇人！诸位守护商镇，与我商镇同生死，共进退，他日商镇碑上会有诸位之名，地方志上会记下诸位英雄事迹！这些劫匪死性不改，坚不认罪！本官要让他们死得心服口服，敢请教生于草原长于草原的英雄，草原上若有劫匪洗劫家园，是为何罪？”
人群里，格桑先大声喊道：“狼来杀狼，匪来杀匪！”
接着，又有草原人叫道：“咱草原上没衙门，没官审案，可是长生天在看，有敌来犯，直接杀了就是！”
“杀了！杀了！”人声鼎沸，喊的不只是草原人，还有大周人。
人群中的安若松了口气，就连李定边，紧握刀把的手都不觉松了松。
他们所担心的“草原人相互偏袒、包庇”没有发生，真是万幸。
有人大声喊：“格桑说得对！商镇就是我们的家！袭击商镇就是洗劫我们的家！这种混帐，放在草原上就是死！”
沈远岚抬手压了压，沉声喝问：“你们听到了！不管是大周的律法，还是草原的法则，你们都是死罪难逃！”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说的……”说话的劫匪面如死灰，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大叫，“他骗了我！骗敢我，他明明说了不会死的，说了大周……”
沈远岚目光忽闪，突然沉声打断他的话：“把这群恶徒拖下去！斩立绝——”
守在旁边的王大牛立刻应声上前，当先拖起说各方面的劫匪，顺手就把一条手帕塞进了他的嘴里。
在他身后，老田也挤过来，伸手拉人：“这混蛋这么多话，先拿他开刀！”
王大牛手肘一撞，把老田撞了他：“那边那么多混帐，杀哪个不是杀？这个，吓到了我娘子，我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