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实可能是一路跑来的,脸上全是汗,这会儿也顾不得说别的,直接就问:“若若,我咋听说你要和你娘断绝母女关系?这是干啥呀!你们可是亲娘俩,咋能这样呢?”
安若眯了眯眼:“爹,你是不是来得太急,都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抹着眼泪,把事情讲了一遍,安若吸着鼻子道:“爹,娘这次是真伤了我的心,我再不能这么忍下去了。”
安老实木着脸:“你娘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像魔障了似的。若若啊,你就不能看在她是你娘的份上原谅她吗?”
安若抹着眼睛,低声道:“爹,您别说了。我以后不再认娘了,但你这个爹,我却是不会不认的——啊,你等我一下……”
说着话,安若转进路边的酒铺,买了两坛子酒转出来。
“爹,这两坛酒您先拿着,回头我再给你买。”
安老实捧着两坛子酒,虽然嗅不到酒香,可一双眼却只顾得盯着手里的酒坛子了。
安若安排他坐上牛车,他也就爽快地坐上了。
刘里正笑着夸“老弟,安娘子这么孝顺,你可是有福了。”
安老实嘿嘿笑:“若若确实孝顺……”
说完,就捧着两坛子酒傻笑,全忘了他过来是要干什么的,就连问安杨氏现在在哪儿呢都忘了问。
一旁的王桂花撇了撇嘴角,回头看,把位置让给安老实的安若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想想,不禁叹息了一声。
王桂花觉得安老实也是个没心肝的,忍不住为安若伤感。
安若却觉得可亏得安老实是这样的,看到酒就什么都忘了,要不然在街上吵起来她也头痛。
相比之下,一路走回上河村就不觉得辛苦了。
安杨氏也是走回上河村的,一路跟在安若身后,虽然没凑到跟前,却是一直不停地谩骂,先还声音小,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只差跳到安若跟前来了。
安若只当青蛙哇哇叫,连眼神都没瞥过去一下。
安杨氏气鼓鼓地回家,一进院就嗅到扑鼻的酒香。
安老实大着舌头叫她:“老婆子,你把昨个儿剩的豆干藏哪儿了?我这喝个酒都没下酒菜,快给我找出来。”
安杨氏一下就火了:“喝喝喝,你除了喝酒还会干啥?见着酒比见你爹还亲,怎么不喝死你呢!”
安老实正喝得起劲,安杨氏火大地来抢杯子,她怎么肯撒手?
忽地一下起身,他一把推开安杨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个臭婆娘,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好好的家都被你毁了,现在老子喝两杯酒你还要管!”
安杨氏被推个倒仰,大骂:“什么叫家被我毁了?你个没用的男人,万事不抻头,要不是老娘出面当坏人,你能享这清福?对了,这酒是哪儿来的?你哪儿来的钱打酒?”
安老实打了个酒嗝:“老子闺女孝敬的!”
“安若若那臭女人?”安杨氏更火大了,“她是想用酒收买你,你还真上当啊!我让你喝,让你喝……”
操起扫帚,安杨氏一扫帚挥出,把桌上的酒坛打落在地。
“砰”的一声后,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第185章 暴打
片刻安静后,安老实忽然“嗷”的一声,跳起身来,抢过安杨氏手里的扫帚,狠狠抽出,正中安杨氏的后背。
安杨氏吃痛,痛叫出声:“你疯了!死老头子,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安老实大骂,手中扫帚不停,连连抽打在安杨氏身上。
安杨氏先还破口大骂,试图还手,可安老实这回是真下狠,招招发狠,打得安杨氏毫无还手之力。
实在太疼,躲闪间安杨氏只能哀声求饶:“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好好的你打我干啥?”
安老实喘着粗气,骂道:“你个混帐婆娘,要不是你作,若若能和你断绝母女关系?要不是你作,老大能跑了就不回家?要不是你作,老大媳妇能改嫁?就连得贵都不读书,跑去作学徒都不回家了!你还要作,是不是到时候连胖墩你也要给我毁了?”
安老实边打边卖,动静不算小,左邻右舍都跑过来看热闹,却没一个进院劝的。
要是往常,说什么也得劝个架什么的,可昨晚上安杨氏闹那么大,村里人得有一大半觉得她黑了心肝,现在看她被安老实打,真就没一个人出头帮她。
还有人小声嘀咕:“早干嘛去了,要是早早打一顿,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安若听到安老实打老婆时翻了翻眼皮,没作声。
同是女人,她自是不赞成打老婆这事儿的。
可安老实要是早就出面管一管,或许事情不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事儿,安若倒是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