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没见过大动脉都刺破时血溅出来的样子？没见过是吧？啊，或许，你见过人被砍头时鲜血喷溅，就和那个差不多……”
安若笑盈盈的：“你要是乱动，很快就会看到了。”
男人哽咽了声，一个大男人都快被吓哭了。别说趁机逃跑，他这会儿连动都不敢动了，生怕动一下脑袋就搬家了，什么鲜血喷溅的样子，他可半点不想见识。
安若也没有动，手中的刀就抵在男人的脖颈处，冷冷地望着院外的黑暗。
哪怕听到隔壁院二胖娘喳喳呼呼的声音，她都没回头看一眼。
“哪走水了？这不好好的！谁半夜三更睡不着喊着逗人玩怎么着？”二胖娘抱怨着，探头往这边看过来。
“咦，那是……安娘子？”趴着墙头，二胖娘吓得吼了一嗓子，“孩他爹，你看……”
二胖爹紧着跑过来，隔着墙喊：“安娘子，发生什么事了？要帮忙吗？”
安若淡淡应了声：“麻烦您翻墙过来吧，顺便把门开了。”
二胖爹迟疑片刻，才笨手笨脚爬过墙来，一双眼紧盯着被安若制住的男人看，连过去开门都是歪斜着身子，跟着螃蟹似地过去的。
门才刚打开，安若就看到远远近近的火光，大概全村人都被惊动了吧？
刘里正家人来得最早，刘安手里还拎着桶，桶里水洒得只剩半桶了。
“安娘子，不、不是说走水了吗？”
“没着火，倒是有个毛贼。”安若淡定地答，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刚才喊话的人就躲在人群里，虽然刻意变了声，但分明是熟悉的。
刘里正早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男人了，只是没问，听到安若说是毛贼，他立刻大骂：“好大的胆子，还敢跑到我们上河村来偷了是吧！刘安，栓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绑了。”
几个壮小伙子涌上前绑人，安若收了手后退一步。
小刀离开脖颈，男人立觉小命有保，松了口气反手摸，见一手血，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好狠的娘们！老子差点交代在这儿……”
“谁让你跑来当贼了！”刘安啐了声。
男人张了下嘴，还没说话，人群里突然有人叫道：“什么毛贼，这男的分明就是安若的青夫，趁着家里没人来偷青的！”
这一声喊出，全场几十号乡亲全都静了下来。
躲在人群里的人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都看她呢还怎么藏。
安若也看过去，还真是有点熟：“李大娘？”
这李大娘不是第一次跟她对着干了，但这次，她可不打算再让：“你哪只眼睛看到的？问的就是你——来来来，李大娘，你到前边来，既然敢这么说，那你肯定有证据啊！咱们俩当着面对质。”
李大娘眨巴着眼，轻咳两声，还想不动，却被王桂花一把推到前头去。
脚下踉跄，她站稳身却又往后退了两步，离安若远了些才叫道：“还要什么证据？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不是偷人是干什么？这是被人撞见了才说是贼，要没撞见……哈……”
安若失笑：“敢情你就是空口白牙胡说八道啊！李大娘，你可知诬告是什么罪名？要打多少板子？流放几百里？”
李大娘吓得直磕巴眼：“什、什么诬告啊！还什么板子都来了，我、我只是按常理说的嘛！”
“好一个按常理！都说嘴是杀人的刀，我看李大娘你这嘴这舌头就是那样的刀啊！像你这样毁人清白的长舌留着还有什么用？不如割了更省心！”
李大娘吓得脸色发青，安若却连看都没看她：“大家伙都看见了，刚才那被我用刀制住的就是个毛贼！现在里正也在场，一会天亮就押着人去衙门，若还有人像李大娘一样长了根舌头就要乱嚼舌根，不如一起去衙门，看看县令大人会怎么判！”
第181章 断绝关系
李大娘结巴着叫：“判谁？不、不是判吧？关、关我什么事呀？我就是听说的！听说的……安杨氏，你出来啊！”
安若掀了掀眉，冷眼扫去。
缩在人群后的安杨氏还想往后撤，可在她身边的人却纷纷让开，安若的目光笔直地落在她身上，让她想躲都躲不掉。
咽了下口水，安杨氏啐道：“你个李婆子，乱嚼舌根往我身上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问那男的不就知道了！”
安若闻声，一下就笑了出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歪着头，她看着安杨氏，轻笑道：“娘，你还真是信任我的能力。听到走水，听到闹贼都半点不带慌的，现在听到别人指我偷人，也不替我担心，反正还能这么公正地指出要让那贼说话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安杨氏出头了，李大娘又胆壮了，嘀咕：“什么贼，青夫。”